就在外界还在为张雨辰跟陆天柔餐厅幽会事件添油加醋的时候,陆锡通过陆氏地产官方发文称:陆氏地产陆天柔因刚回国不久,陆锡并不想让女儿靠着陆氏这颗大树丧失自我生存能力,所以才让她以普通人的身份求职谋生。至于''餐厅幽会''事件则纯属子虚乌有。

此外对于照片上的内容陆氏授权专业图像分析人员对图像进行分析处理,已证明照片是某娱乐报社有心合成,而事实并非如此。为彻底杜绝这次事件还社会大众真相,陆氏地产律师团已经向该报社提起法律诉讼。

陆天豪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指出陆家自小家教严格,陆家家训,凡女子者绝不能做寄生类人。须靠自己的实力生存。陆氏虽然家大业大,但我与妹妹从未受过家族恩惠,都是靠我们自己努力打拼才有今天的地位。妹妹陆天柔很努力,而餐厅幽会、恋上有妇之夫等事件纯属子虚乌有,有心人恶意伤害。至此,希望社会大众能予以公正态度来看待此次事件。

这天,陆天柔在自家客厅里打开电视看新闻,电视里,哥哥陆天豪一身正装面对媒体深鞠一躬,言辞恳切、态度诚恳。陆天柔看着心里有万分说不出的难受滋味,骄傲如陆天豪,记忆中但凡他出现的地方,无不是众星捧月,何时见他如此卑微过?

佣人端上一杯咖啡时瞥了眼电视上的内容不禁摇头叹气离开。

陆家人行事低调,却因小姐的事情曝光人前,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对陆氏造成一定的影响。

喝咖啡时,陆天柔一直盯着电视屏幕,以至于忽略咖啡温度,滚烫的咖啡碰唇,实实在在烫到了陆天柔,一个没注意,咖啡杯碎,咖啡洒尽。

佣人在厨房闻声而来,见地上一片狼藉后大为惊吓,急忙跑到陆天柔身边询问伤势:“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佣人隔得远可能看不清,其实早在咖啡洒出来的时候,陆天柔已经从旁站起来了,所以只是咖啡杯碎,她本人并没有受到牵连。相对佣人的焦急在乎陆天柔已经变得麻木。只淡淡的对佣人说了声:“薛姨,我没事。”

保姆姓薛,年轻时便在陆家工作,如今年老,故称呼一声“薛姨”。

在那之后,陆天柔又觉得是自己闯的祸,实在过意不去便蹲下身去跟薛姨一个去捡水玻璃片。

薛姨出声制止:“小姐,您不用。我来就好。”陆天柔一向娇生惯养,几时做过这样的粗活。破碎瓷片边锋尖锐,薛姨只怕她一个不小心真的伤着了。

楼下动静大,惊动了楼上的陆锡。

楼下,陆天柔不听劝,执意要帮薛姨捡碎片,于是当她转身的时候就看到视线里闯入一双深灰色家用拖鞋。抬眸,陆锡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她面前,一双精明的墨眸盯着她。如果观察的仔细还可以发现陆锡在看女儿时眉头微微的蹙起。

四目对视,陆天柔所有不安的情绪都落入陆锡的眼里,起身她将手里的碎瓷片都交给薛姨。弱弱的开口唤了声:“爸”。

眼下这父女两明显有话说,薛姨只能识趣的退下。

客厅寂静如斯,父女俩之间唯一的声音怕是只有还在播放的电视新闻了。新闻内容陆锡也在关注,这两天关于陆天柔跟张雨辰的绯闻消息满天飞,因为两家都是名门望族,特别是''已婚男士跟富商千金餐厅幽会''多劲爆的话题啊!

b市多家新闻台都会多番报道,一次来提升收视率。待过了很长时间之后陆锡关了电视沉着声音开口:“若真觉的对不起你哥哥,当初何必如此?”

被一语戳中心事,顿时堵住了陆天柔所有的话。的确是愧疚了,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打翻咖啡呢?

自知理亏,陆天柔甚至不敢去看陆锡的眼神,就在她垂眸的瞬间,陆锡又开口道:“这段日子舆论未消,你还是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的好,省的给人添乱!”

陆锡这话说重了,语落,有雾气漫上陆天柔的眼眸,''啪嗒''一声落地,泪滴在红木的地板上晕开一朵深沉的水晶花。

子女受了委屈难过的往往都是父母。陆锡的爱来的深沉,这爱注定无法让他像母亲一样在女儿难过的时候给与适当的安慰,就比如那句''省的给人添乱''陆锡其实说的言不由衷。从陆天柔眼里砸落的那滴眼泪陆锡不是没有看见,他怎不知女儿的心情,但比起安慰而言,他更怕女儿选择一条不归路。所以唯有言辞狠戾才能彻底断了她的张雨辰的幻想。

开门声响起,薛姨唤了声:“少爷。”

接着陆锡转身留意了一下门口方向,转身离开。

陆天豪进来时只看到陆锡上楼的背影跟站在客厅里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妹妹。

气氛不对,陆天豪快步跑到陆天柔身边,伸手抱住她,宽厚的手掌拖着她的头,温声抚慰,“怪,没事了,哥在呢,都过去了。”

陆天柔抱着陆天豪,此刻眼泪才如决堤的洪水无法制止,喉咙发涩,带着哭腔勉强开口:“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一想到陆天豪在媒体面前卑躬屈膝的隐忍模样,她的心就会一阵抽痛,以至于眼泪无法控制直到染透了陆天豪大衣衣襟才肯罢休。

“傻话,我是你哥,谈什么连累呢。”陆天豪抱着妹妹目光却朝向二楼书房,墨眸里闪过一丝精明,收回视线再看陆天柔哭的这么厉害定时刚才陆锡说了什么。陆天豪安慰道:“小柔,爸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要知道他都是关心你。现在听哥的,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说。”

闻言,陆天柔点头。

谁让她无可救药的爱上张雨辰了呢?这些舆论她注定要承受。

过了一些时间,绯闻渐渐消退,这个时候张雨辰接到了陆天柔的一通电话,电话里陆天柔说:“雨辰,我们能见一面吗,我有话对你说。”

想到自己有愧于陆天柔,张雨辰也就答应了。舆论虽然过去了,但有些事情势必要当面解释一番,以后大家公司见面,总不能心里揣着疙瘩,皮笑肉不笑吧。

见面地点约到了''凯迪''

有了上次的教训,陆天柔不得不小心行事。''凯迪''属于高级私人会所,只接待名商政客,安保工作严谨。在这里无需担心会被记者拍到。

会所包间,全日式的风格,中间放着一张木质方桌,方桌周围前后左右铺设四个金丝勾边绒垫。张雨辰来时,陆天柔已经到了。在这间日式风格的包间里,女子围着一张方桌席地而坐,一袭白色毛呢长裙温婉可人。

见到他,陆天柔微笑招手,似是绯闻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坐到她对面,张雨辰发现有些话难以开口。桌上有茶,陆天柔微笑接过,先给张雨辰倒了一杯。腾腾的流水声,带着一阵阵升起的白雾缱绻着茶香,

如此却愈发显得这包间寂静空洞。

陶瓷杯里,茶水填满,陆天柔将茶壶放到一旁,两人安静面对。许久张雨辰才开口打破宁静,面对陆天柔,墨黑的眸子里有亏欠也有无奈:“天柔,新闻的事情对不起,我……”

“你先别说……”陆天柔打断他的话。看着张雨辰的时候明眸里多了一丝温柔,她说,“几天我们不谈外界舆论,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谈谈我对你的感情?”

闻言,张雨辰没有拒绝:“你说。”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距离。陆天柔的双手放在胸前,隐藏于方桌下不停的搅动着,一颗心也跟着不安。她让自己努力保持平静,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张雨辰,你听好。接下来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媒体舆论是假,但我喜欢你是真。”

语落,张雨辰挑眉,抬眸再看陆天柔时眼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

“陆天柔,这话不能乱说。”

他的回答似乎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陆天柔眼里闪过一丝哀伤色,扯了扯唇角,将被拒绝的苦楚咽了回去,继续扬起笑容,她问:“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你呢?”

“天柔。”张雨辰轻声唤了句。那语气多么像是长者规劝晚辈不要走弯路一般。陆天柔怕自己再看他,眼泪会被他逼出来,于是撇过脸从地板上站起来,背对着张雨辰,淡淡的声音传入他的里,“雨辰,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还记得你二十岁生日那天吗?你父亲为你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邀请的都是当时最为显赫的家族人员,而我也在受邀之列。那年是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着一身手工黑色西装,修长的身影站在人群当中,即使不说话就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那年我刚过了十八岁的成人礼,小小的年纪却总期待着在不久的将来能遇到一位王子,以后的人生都有他来保护我。真的好巧,这愿望许下不久,你就出现了。第一眼,我对你有少女的悸动,但不曾有过熟识。你那么星光熠熠,而我只是宾客中的一枚,我暗嘲,人这么多,你怎么会注意到我呢?知道吗,我对甜食过敏,可那天你竟然亲自端了一块蛋糕给我,记忆里那是一双修长的手指,少年风度翩翩,在阳光下迎着笑,自此温暖了我无数的年华。”

那年在东方普罗旺斯的后院草坪上,年少的陆天柔问同样年少的张雨辰,“人这么多,你怎么找到我的呀。”

听了陆天柔的话,张雨辰笑着回答:“你很特别。”

临走时,张雨辰还望了眼陆天柔手上的蛋糕,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有种说不出的潇洒,他朝陆天柔招手,“hi,今天是我生日,请你吃块蛋糕!”

年少时候的青葱岁月就这样走过,被陆天柔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心房里,直到今天她才有勇气拿出来跟张雨辰分享。

陆天柔接着说:“我对蛋糕过敏,吃完后当场昏厥,被家人送进医院,但你知道吗,那是我人生当中吃过最好吃的一块蛋糕。二十岁的你已经被保送到国外念大学,而我才刚刚步入大学校门,怎么说呢,为了与你有第二次见面的几乎,我甚至央求过父亲送我出国,与你报考同一所大学。你学金融,我也学。在学校的时候每次你获奖走向领奖台,我在台下看着竟比你还要高兴。我站在你身后默默关注了你两年,这两年你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我。大二学期结束,你跟一群同学去酒吧喝酒,当时我也跟去了。那天你不小心喝醉了酒,朦胧之中你喊出了上官雅的名字。那时候我才如梦清醒,原来你早有喜欢的女孩。我慌了,也伤心了,回想起这两年我一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爱着你。可是当真正的女主出现的时候我又算什么呢。”

似是谈了一口气,也趁这个空档,陆天柔抹了把脸上的泪,收拾情绪,“后来我转学了,决定消失在你的世界里。留美经年专心研究法律。再后来的后来,我听到你跟上官雅结婚的消息,我以为我可以潇洒转身,我以为我可以祝福你们。是的,我的确这样做了。2000年5月1号。是你跟上官雅结婚的日子,那天晚上在洛杉矶的公寓里我却哭了整整一晚。”

回忆结束,陆天柔转身面对张雨辰,表情平静,她说:“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让你愧疚,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爱你是真的,但是我的爱有我爱的自尊。不会打扰你,就像十二年前一样静静的爱着你。”

一番话,张雨辰没有触动是假,再不知道真相之情,他以为陆天柔只是为了自家的公司才来蓝天集团工作。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世间有太多的事都没有办法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