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韩闯摆摆手,不以为意的道:“不过些许毒,奈何不了我。”

柳青芙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盯着韩闯看了又看,只觉那红润的面庞绝对不像是中毒的异常,于是心也放下大半,道:“你真的没事吗?”

韩闯还未话,聂青青接口道:“柳师姐,你放心了,这个世界上能毒倒他的毒可不多。”

沈闭月就是用毒的行家,韩闯吸收了她的神木王鼎,自不惧大多数毒;融筋散虽然难得,但也奈何他不得。

韩闯笑道:“没错,师姐你就放心吧。”着还以手锤胸,试图彰显几分彪悍之气,但见他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彪悍二字。

好在他也颇有自知之明,只是锤了两下,做做样子,便不动弹了。

柳青芙松了口气,语带轻松的道:“这我就放心了,还有几天就是内门大比的日子,这些天你没事别出门,不要惹事。”

韩闯头道:“放心吧,我会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其实还有句话他没:调整到最好状态,给予岳千横致命一击。融筋散虽奈何不了他,但岳千横对他下毒却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韩闯个恩怨分明的人,别人与他有恩,他报恩,别人与他有仇,他报仇。

却听赫连墨忽然道:“韩闯,我看你还是挑战别人吧,岳千横此人,并不简单。”

这是他考虑良久才出的话,韩闯挑战岳千横固然会帮他报仇,但另一方面,风险却也不。

岳千横毕竟是岳重楼的儿子,青竹宗长老的儿子又岂能没什么底牌?

到底,赫连墨还是怕韩闯会失手;他精于打架,当然知道打架未必是实力强的取得胜利,很多时候,实力只是一个重要的标准而不是全部,以弱胜强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韩闯当然明白赫连墨心中所想,于是道:“赫连,你放心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吗?”

韩闯是一个沉稳的人,性格沉稳,做事沉稳,像一怒之下击杀颜真这种事情,还真的很少在他身上发生,大多数时,他都会计算事情的得失,才会才会考虑去做。

赫连墨深知韩闯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却怕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再沉稳的人,只要被仇恨蒙蔽双眼,都可能做出冲动的事情。

韩闯已经表现了一次冲动,赫连墨不希望他表现出第二次冲动。

“还是再考虑考虑的好。”赫连墨道。

韩闯眯起眼,微微一笑,道:“不用了,对付岳千横,我有十足的把握。”

是夜,夜更深。

冷月像是弓一样弯在半空,暗淡的月色斜依在漆黑的门上。

门紧闭着,上面雕刻的诡异的花纹,在夜色中依旧可辨。

坐忘峰依旧是冬天,冬天的夜晚格外寂静,连虫鸣声也没有。

一道人影出现在漆黑的门口,左右探望了两下,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进门的一瞬间,月光映出了他的脸,长相倒有几风俊朗,可那双阴鸷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来人正是消失了两个月岳千横,两个月间,他依岳重楼的吩咐,进阴山修行,此刻满身的血气萦绕,就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

也不知他杀了多少人,斩了多少妖兽,才能积累这样浓郁的血气。

岳重楼见到自己的儿子,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你不懂收敛吗?这么大的血气,是怕人看不出来?”

岳千横颇不在意的一笑,道:“看出来又怎样,谁还能奈何的了我?”观其神态,似乎就像他口中所的一样,所向无敌一般。

岳重楼皱了皱眉。

老实,让岳千横进阴山修行在他看来是一件利弊皆有的事情,阴山的危险首先不,就以杀戮作为修行之道,虽然可以速成,但终归心性不稳,不是正途,就像岳千横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之前还知道隐藏自己的野心,现在野心却已展露无遗。

岳重楼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自己就无敌了吗?冰火双英燕青飞,霜雪凝天梅霜雪,龙鳞通天甲顾通天,光这三人你就不是对手。”

岳千横微微冷笑,道:“我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这一次我的对手也不是他们。”话锋一转,道:“对了,韩闯那子是不是出狱了。”

岳重楼道:“没错,今天出狱。”

“好!”岳千横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微笑:“出狱了就好,我要在内门大比上堂堂正正的战胜他,要让他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差距。”

堂堂正正?

岳重楼忽然有些看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了,如果在比武之前先给对手下毒也算是堂堂正正的话,那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称得上阴谋诡计了。

他面上的皱纹仿佛忽然增多了不少,变深了不少。

“你有把握战胜韩闯?”灯光斜斜的照在他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带着暗影的长条,就像刀子一样。

在夜里,任谁看到这样一个人,都会心生恐惧,可岳千横非但不惧,反而凝着目光,盯着自己的父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线。

“放心吧,一个不能全力使用真气的废物,有什么可怕的。”

岳重楼还想些什么,但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出口;岳千横的没错,此刻的韩闯已经不足为惧了。融筋散的毒,别是他,就连岳重楼自己也觉得棘手,甚至韩闯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中毒。

而在未知的情况下,使用全身功力,后果只有一个——

一念及此,岳重楼也笑了起来。

“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欣慰的了头。

又是一个天的夜晚,三女回了坐忘峰,山脚的木屋中,只剩下赫连墨、林平,韩闯三人。

赫连墨和林平因为有伤,早早休息去了,只有韩闯还站在寒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