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冷冷在外表,骨子里还是火热的,有些人则表外和内心,都似寒冰一般森冷。

梅霜雪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无论外表还是内心,都森冷的就像千年不化的冰山。

可当她看见韩闯背后背着的那把黝黑的重剑之后,饶是以她森冷的内心,都忍不住心生摇曳。

那是一把怎样的剑?

一人高,半人宽,黝黑发亮,即便隔着很远的距离,也给她一种沉重的压力,就像是一座山峰,凝视而厚重。

剑锋并没有开锋,却给人一种异常森冷的感觉。没人怀疑这把剑的威力,它可不是貌似威武的东西,而是真正见过血的宝剑,那一夜的那一件事情,几乎令整个青竹宗都震动,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仅仅被判了二个月的水牢监禁。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许多人从中读出的别样的味道,例如梅霜雪,一个性格冷淡的女人,必定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只是她们不常表现出自己心思细腻的一面,或者不屑而已。

“他们看那把剑。”朱唇轻启,她的声音优雅而清冷。

顾通天和燕青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了一袭白衣的韩闯,看见了白衣之后的那把黝黑透亮的剑。

两人对视一眼,尽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顾通天道:“青飞,你是用剑的高手,那把剑是不是?”

燕青飞头,沉声道:“不错,玄铁剑,一把通体用玄铁铸成的宝剑,看大至少也有一百斤左右。”

他们若知道,韩闯的玄铁重剑进由石猿血祭炼之后,重达三百斤,不知会作何表情,可即便认为重剑只有一百斤,顾通天仍然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道:

“真有人能用一百斤的重剑吗?”

以前不是没人尝试过重剑,可剑重轻灵,多一分重量都影响剑法施展,是以自古以来的铸剑大师都以铸轻剑为荣,在保证锋利和坚韧的前提下,剑身愈是轻盈,愈是受人追捧。

似这样通体以玄铁打造的重剑,他们还真未见过。

“也不知道这重剑如何运用。”顾通天声嘀咕了一句。

燕青飞皱起眉头,思忖了半晌,才用一种并不确定的语气道:“或许、或许会走浑厚简练的路线。”

据他所知,这世界上也有浑厚简练的剑法,虽不是世间剑法主流,倒也别具一格,有些剑法甚至颇具威力,但一百斤重剑的运用之发,他非但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一念及此,燕青飞不禁对这次内门大比充满了期待,甚至恨不得以身代岳千横,接受韩闯的挑战。

梅霜雪则是另外一番想法。

她在头脑里模拟起与重剑对敌时的场景:自己的剑法轻盈灵动,重在一个幻字,对上重剑时,只消对手不管不顾,一剑劈来,她便不得不躲,如此一想,心中自然有些惶恐,只觉得自己联了十几年的剑法,一无是处。

韩闯自不可能知道台上排名前三的核心弟子已经注意到了自己,他的全付精神都集中在岳千横的身上。

见到岳千横那血气纵横的模样,不禁眉头一皱,暗道:“怎么看他有些不同了?”

白的声音适时响起:“的确有些不同,应该是他的契约妖兽进化到了化元巅峰。”

韩闯眉头又皱,心中道:“那你有把握压制它吗?”

白不屑的道:“不过是一只啸月天狼而已,只要它没突破凝神期,我就能让它俯首帖耳。”

韩闯心中白此言有几分夸张,但它至少也是能压制啸月天狼的,如此一来,韩闯所需面对的,依旧只有岳千横一个。

“如此一来,你必死。”韩闯心中道。

场中的静默让凌落风眉头紧皱,心中有些忧虑。

已经三年没人晋级核心弟子了,今年虽然因为公子月的死,核心弟子腾出了一个位置,但依旧没人敢于上台挑战,这样的情况由不得他不心惊。

内门弟子是宗门的基础,而核心弟子则是宗门的支柱,只有不断有强手涌现的宗门,才能保持长盛不衰,如青竹宗这样三门没有新人晋级的情况,就是一个宗门衰败的开始。

正是这个原因,才让凌落风对韩闯无比重视,只希望他能在这次内门大比中带来惊喜,但现在看来,韩闯似乎不愿做出头鸟。

“狡猾的东西。”凌落风心想。

便在这尴尬之后,忽然有道身影跳上擂台,只见他身形清瘦,仿佛被一阵风吹上了擂台,不是阿丑又是何人。

凌落风见阿丑相貌丑陋,不禁皱起眉头,道:“这是哪家的弟子?”

能够挑战核心弟子的,自然也只有长老们各自的直系弟子。

柳恒博微微一笑,轻声道:“这是我的弟子。”

凌落风眼睛一亮,柔声道:“原来是恒博的弟子,想必实力不凡吧。”眼神不禁向柳恒博望去。

却见柳恒博尴尬的一笑,怏怏道:“我这弟子,我、我也不知道他实力如何。”

凌落风心中一惊,不动神色的道:“恒博莫非是在笑,哪有师傅不知弟子实力的?”

柳恒博摇摇头,尴尬的道:“实不相瞒,这是我昨日刚收下的弟子。”

昨日?

凌落风已经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他狂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