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凶神恶煞的人,四支夺命的长剑,四个完美的方向,目标却只有一个。

就像演绎了千百次的动作,关键是速度,韩闯在叶三娘的酥胸离开酒坛的电光石火之间,鬼手一摸,将酒坛取了过来,悠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香四溢,飘然满屋。

叶三娘目光连闪,沉声道:“你就这样吗?”她忽然觉得拿出这酒有些布置,这些蜀酒足以请一个水准之上打手。

韩闯显然不是水准之上,甚至不算打手。

他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酒,道:“还能怎么样——好酒。”

浓郁的蜀酒浸泡着舌头,仿佛麻木了味觉,可在麻木之中,却又能给人一种清晰的触感,犹如万千只的蚂蚁在舌尖上攀爬。

叶三娘白了他一眼,哼道:“你的兄弟可正在被攻击。”

目下所及,沙漠之狼正和四人战在一起,剑光赫赫,拳风阵阵,好不热闹;原本热闹的客栈,在他们开打的一瞬间,就人去楼空,常年与危险为伴的沙漠客明白避凶趋吉的重要。

面对叶三娘不屑的目光,韩闯微微一笑,道:“你的男人也正在被攻击,可你也没动。”

叶三娘的脸红了红,就像个害羞的媳妇一样,低垂着脑袋,声的道:“他可不是我男人。”

“哈哈哈。”韩闯大笑了两声,道:“他不是你男人又是什么?”着自顾自股的又斟了一碗酒,手腕一抖,送到叶三娘面前。

“喝酒吧,好好欣赏表演,这四个人奈何不了沙漠之狼的。”

奈何不了吗?或许真的奈何不了。

同为化元巅峰,武魂的优劣,武技的适合程度,甚至经验和对危险的嗅觉,都是决定实力的关键,毫无疑问,在这些上,沙漠之狼要甩开这四名剑客一大截。

这四个人看起来凶恶,但在韩闯眼中,不过是四只温室里的花朵,武魂平平,剑法中规中规,就连合击的配合也漏洞百出。

这样的四个个人是毫无威胁的,也提不起韩闯的兴趣,唯一让他感觉惊讶的仅仅是沙漠之狼的手下留情。

真的是手下留情,倘若全力释为,估计也就两碗酒的时间,可现在韩闯已经喝了三碗。

当第四碗酒下肚,沙漠之狼终于寻了个四人配合间的空隙,一掌震断了三把剑,又以空手夺白刃的手法,抢下了剩下的一把剑,这把孤零零的剑,此刻正握在他的手中,横在其中的一人的脖子上。

皮肤微微下陷,只需稍微一用力,便可划破那片雪白的脖颈,将鲜血放出,那是颈动脉,一道口就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地方。

那个人的身体在颤抖,或许他不想颤抖,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即便最视死如归的人,都会怕死,他也不例外。

“哼,谁派你们来的。”

沙漠之狼几乎可以笃定此次来的只是前哨站,真正的正主应该还没出现,不然就是这个家伙自不量力,想要凭借四把普通的剑来除暴安良。

沙漠之狼并不反感有着大侠梦的年轻人,但也认为这些人应该量力而行才对。

“是、是王长老派我们来的。”

生命握在别人手上,四人不得不,或许在此之前他们认为,对于同为化元巅峰的沙漠之狼不过是手到擒来。

这不是明摆的事儿吗?

四对一,一个简单的算术题,稍微有常识的武者都知道四大于一,但此刻的现实却出人意料——一大于了四。

“王长老?”

沙漠之狼咀嚼着这个名字,像是陷入了沉思,半天没有话,过了好久,才叹息着道:“回去吧,告诉王长老,不用再派人来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领头的一人缩了缩脖子,欲言又止。

沙漠之狼目光一凛,喝道:“怎么了?听不懂我的话吗?”

“不是、不是,”这人赶忙道,同时躲闪着沙漠之狼的眼神,“王长老不是要您回去。”

“他是想杀我?”沙漠之狼在冷笑,嘴角的皮肤微微上翘,笑容到面颊就消失,整张脸给人以冷峻的感觉。

“没、没错。”领头的结结巴巴的回答,“他、他邪月宗的叛徒活不过十五。”

“哈哈哈。”沙漠之狼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苍凉,“回去和他,我就在这里等他,他若想取了我性命,就自己来。”

见四人没有动作,他眼睛一瞪大声喝道:“滚!”

四人赶忙连滚带爬的跑向门口,便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叶三娘的声音:“等等!”

四人回头一看,就见叶三娘手插在腰上,两腿微微分开,就像一支圆规一样的站着,脸上堆砌着难以言喻的冷笑。

“先把账给结了,这些天白吃白喝的不要钱吗?还拿剑架在老娘的脖子上,这个精神损失不付了?”

“是是,我这就给,这就给。”领头的忙不迭从怀里摸出一只金元宝,扔在桌上,就发足狂奔而去。

韩闯莞尔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叶三娘的法则很简单——钱。

她不是那种会为了钱去坑蒙拐骗的女人,但却会将大多数东西用钱来衡量,除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