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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下来。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能杀你。”

剑收回,人影一闪,消失在不可和尚面前,不和和尚摸了摸了尚有写疼痛的咽喉,笑着自言自语:“你到底是谁呢?用剑的,实力又到了这种程度,恐怕整个东南域也没有几个吧。”

床很大,床单雪白,韩闯在这张大床上醒来,这时已经是清晨,慵懒的光线泰然自若的投在窗棱,然后极速爬行,很快便落在了床头。

聂青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醒拉,先洗个脸吧。”

韩闯回头一看,就见聂青青端着一只木质脸盆走了进天,脸盆里一定是热水,尚蒸腾如烟。

她将盆子放在梳洗架上,对韩闯说道:“你昨天又和不可和尚喝酒了,真是的,明明喝不过别人,为什么还要喝呢,结果喝的烂醉如泥。”

韩闯的脸红了红,只用想象便知道自己昨天是一副怎样的醉态。

“不好意思,我昨天——”

“不用说了,我知道,不可和尚去找柳姐姐了。”聂青青回头一笑,“你昨天刚战胜了青竹宗,若今天青竹宗胜不了赤霞宗,你一定不会开心的。”

她自顾自的将毛巾泡浸热水里,然后拿起,拧干,顺势递到韩闯手上,说道:“先洗把脸吧,一会儿比武就要开始了。”

韩闯心中一惊,道:“白天开始吗?”

聂青青挑了挑眉毛,笑道:“我看你是宿醉未醒,昨天太晚了,比赛推迟到了今天,看看,”她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又道:“看看日头,恐怕快开始了——快洗脸,洗了脸先去演武场再说。”

当韩闯等人来到演武场时,比赛已经开始,就像他所料的一样,昨天失败的队伍今天都拿出了十分力气,他们知道自己不能再输了。

韩闯的目光在场地中游走,忽然接触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是柳青芙的目光;他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柳青芙也回之以微笑,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任何接触。

就在这时候,一场比赛已经结束,裁判走上擂台,高声宣布:“下场,青竹宗对赤霞宗。”

人群欢呼了起来。

这不但是一场六品中门和八品宗门的比武,更是绝对青竹宗生死的比武,青竹宗作为最强的八品宗门,倘若在输一场,必将无缘最后的八个名额,他们输不起,也不能输。

同样,赤霞宗也有不能输的理由——六品宗门的荣耀,这必定是一场龙争虎斗。

所有的观众都是欢呼,都在鼓噪,都在为这场比武造势,而主席台上的凌落风却显得格外平静,甚至可以说——平静的有些过分。

你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或许他已明白了青竹宗被淘汰的命运,所以并不紧张吧;紧张的反而是他身边的柳恒博,虽然同样没有什么表情,但不停交叠的双手却出卖了。

人员进场,当柳恒博看到颜赤扬的身影时,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颜赤扬会在这一场出手。”

凌落风抬了抬眼,目光同样落在了一脸淡然微笑的颜赤扬身上,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颜赤扬一定会出场的,对付落霞宗,就算他不出场也有绝对的把握,对付青竹宗他却不得不出场,因为赤霞宗可能会输,他要杜绝这种可能。”

柳恒博苦笑道:“听你的口气,青竹宗好像已经输了一样。”

“难道不是吗?”凌落风笑了起来,“赤霞宗实在太过强大了,强大到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若是他还在——”

凌落风忽然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柳恒博也跟着叹了口气,问道:“宗主,老实说你后悔吗?”

凌落风摇了摇头,道:“不,作为青竹宗的宗主,我永远不能说出后悔两个字。”他看着柳恒博苦笑一声,“但我不得不承认,将韩闯逐出宗门是我所做过的最糟糕的一个决定。”

柳恒博道:“你也是迫不得已。”

凌落风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恒博,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你不用在我脸上贴金,”语声稍顿,又道:“我自己知道,当时的局面,倘若我再强硬一点,是能够保住他的,毕竟,那是我青竹宗的内部事务。”

“你也是为了维护三宗联盟,当时那种局面,邪月宗已经兵临城下,战事一触即发,谁也不知司空血并不想开战;如果当时不将韩闯逐出宗门的话,三大宗门之间会产生不可弥合的裂痕。”

凌落风打断了柳恒博的话:“但我青竹宗也会得到一次机会,一次腾飞的机会,你比我更清楚韩闯的潜力。”

柳恒博沉默了下来,没错,韩闯的潜力几乎是无限的,那是一个足以引领青竹宗走向辉煌的人,却被他们一手推出了宗门。

这能怪谁呢?

怪凌落风吗?

不能,那个时候他无从选择,只能忍痛。

怪韩闯自己行为不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