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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闯从阴影中走出的时候,没人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明白,一定发生了某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与之前相比,韩闯的脸上多了几分喜色,少了几缕忧虑。

没有多余的话,他径直走到金三富身边,低声到:“我要进青青的梦里。”

“什么?”金三富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进青青的梦里。”韩闯说,“这是唯一能将她救出来的办法。”

金三富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的梦中,但他觉得韩闯一定有办法,看看他那张胸有成竹的脸,就清楚他一定不是无的放矢。

“你再考虑一下。”金三富说。

话未说完,身旁的柳青芙也接话道:“是啊,再考虑一下。”

韩闯摇头道:“没有什么值得考虑的,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柳青芙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韩闯回心转意,她甚至感觉,任何话语都是多余而可笑的,她愣住了,直到最后,茫然的吐出一个句子:“会有危险吗?”

然后她忽然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倘若没有危险,韩闯也不会表现的如此郑重其事,唯一的理由就是危险重重——或许,还会危机生命。

柳青芙忽然有些惴惴不安,她打心眼里不希望韩闯去冒险,特别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就在这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是林绛雪,这个女人的脸有些苍白,是一种比白纸更白的颜色,或许是因为消耗的太多,她看起来有些虚弱。

“让他去吧。”她说,“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他。”

柳青芙叹了口气,转身对韩闯道:“我们能一起去吗?也好有个照应。”

韩闯摇头道:“只能一个人进去。”

柳青芙心中叹气,她明白自己错过了与韩闯同生共死的机会。

“你去吧,”她说,“记得活着回来。”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旋儿,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她扭过头,不让韩闯窥视到那随时都会落下的眼泪,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是的,如果要离别,也应该笑着。

下一刻,她转头望向韩闯,面带微笑。

韩闯对她报以同样的微笑,然后对金三富说道:“你们帮我护法,不要让任何人影响我。”

金三富等人点了点头。

像是交代后事一般的交代了一系列事情,韩闯终于盘膝坐在聂青青身边,最后凝望了一眼那张因为易容而变得并不十分美丽的脸,韩闯心中暗想:“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右手高高抬起,在空中开始结印,这印记无比复杂,乍一看毫无规律,但仔细看来,却有一种别样的味道蕴藏期间,金三富凝望着韩闯,皱起眉头。

韦红琼发觉了他的异常,低声问道:“怎么了?”

金三富叹了口气,说道:“是回梦仙术。”

韦红琼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金三富道,“只是他不应该接触到这种手印才对。”

韦红琼道:“有什么不应该的?”

金三富道:“据我所知,这是西域才有的手段。”

韦红琼惊道:“你的意思是说?”

金三富立刻递给她一个噤声的眼神,然后低声道:“知道便可,不可付诸于口。”

外域在东南域是一个禁忌的名号,东南域的人很少出去,外域的人很少进来,整个东南域就像一座巨大的囚笼,关押着无数囚徒,而这种囚徒从不以囚徒自居,他们认为自己才是这片天地的主人。

手印越来越快,越来越复杂,金三富的眼睛已经跟不上韩闯的手,直到最后,他看到的仅仅是一片虚影,带着光线的虚影。

就在这时,就见韩闯猛地睁开眼,口中喝道:“仙家有灵,入梦!”

一道光点从韩闯头顶飞出,瞬间窜进聂青青的脑袋中,与此同时,韩闯闭上眼,垂下了头。

金三富不禁松了口气,道:“成了。”

柳青芙道:“他进去了?”

金三富道:“进去了,算是度过了第一关,只是要在梦境中战胜梦魇,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话未说完,其实何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有人能在梦境中战胜梦魇,这个人也绝不是韩闯,就是这么简单。

金三富心底忧心忡忡。

不夜城悦来客栈的佛堂里,灯火昏暗。

昏暗的灯火下,三个人坐在酒桌旁饮酒,全然不顾这肃穆的气氛,长明灯依旧,风也吹不灭。

胡丁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的出他心中不痛快,不然以他的习惯,是不会如此喝酒的。在他的理念中,酒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品的,既然是品,就不能一口灌下,那只是牛嚼牡丹,尝不出味道。

但此刻他却推翻了自己的理念,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酒是好久,可没有以前的滋味,到口中只觉一阵火辣,还未尝出味道,便一口闷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胡丁山缓缓道:“和尚,你确定你不是让韩闯去送死?那可是梦魇啊,就算你我对上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是委婉的说法,事实上何止是没有必胜把握,根本就没有任何胜利的把握,胡丁山自诩为高手,但若遇到梦魇,也无从下手。

和尚举起酒杯,小抿了一口,轻笑道:“放心吧,既然我让他去,就一定没有问题。”

胡丁山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一定的事情?万一出了一些什么错,真去镇压心魔?”

和尚笑而不语,只是用下巴点了点聂妄心。

聂妄心闻弦歌而知雅意,低声说道:“胡大长老,你就放心吧,如果别的东西,我们未必有把握,但是梦魇的话,呵呵——”

胡丁山眼睛一亮,说道:“你们有办法对付梦魇?”

聂妄心笑不语,不可和尚则高呼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胡丁山表情尴尬的就像喝酒喝到白水一样,他郁闷的又灌了一口酒,低声道:“你们俩就玩神秘吧,如果出事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聂妄心和不可和尚对视一眼,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笑意,不可和尚缓缓道:“聂长老,你怎么看?”

聂妄心道:“玲珑宝塔外围曾是沙拉巴族的驻地,沙拉巴族有梦境守护者的名号,在上古时代击杀了不知多少梦魇,就算引得一只梦魇到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奇怪的是这梦魇残魂——”

和尚放下酒杯,低声道:“残魂怎么了?”

聂妄心道:“这残魂恐怕不实,如果有梦魇,就是梦魇本体,绝不可能是残魂,除非——”

“除非什么?”和尚道。

聂妄心笑了,摇头道:“和尚你是明知故问了。”

不可和尚笑着瞥了聂妄心一眼,低声道:“明知故问也要问,从你口中说出要比从我口中说出可有说服力的多。”

胡丁山诧异的看着两人,低声道:“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