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听着老夫人的嗤怒,眉头轻皱一下,后微摇了下头。

她并不在乎自己这亲祖母嗤骂自己,反正每次骂得都是一个样,不是孽女就是孽障。

她倒是很想跟老夫人提醒一下,下次骂人时,能不能有点新意。

“孽障,别以为有老祖宗的四条宝贝我就治不了你,哼!”老夫人突然狠狠地斜睨向秦时月,蓦地喊斥向底下,“来人,给我把我儿致远唤来,我要让他好好看看,他接回来的女儿,是如何嚣张跋扈到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立即原本那四个欲冲下来押秦时月跪下的婆子,其中一个领命就要去寻府里的老爷过来。

燕平公主此时正欲搀扶女儿起身,听到老夫人命令,立即拉了女儿一顿,重新摔坐回地上。不等秦紫依呼疼要说什么,突然就见这燕平公主一双眸子雾湿了一片。

秦时月淡瞥着这厅里一众神色,特别视线在略过燕平公主时,视线停顿了一下,忽地唇角勾了勾。

果真这燕平公主会装,听老夫人要命人去喊父亲来,立即就开始扮一副凄柔的表情来。

秦时月心中冷嗤一声,却是脸上依旧淡笑从容。

对于老夫人命人喊父亲过来,其实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若是老夫人不命人去请,她也会命人去喊父亲来的。

在这若大的府里,能为她们娘俩撑腰做出公正对待的,除了父亲,可真没有人能维护她们娘俩了。

不多一会,秦时月就听到了一阵稳健的脚步声,脚步声沉稳矫健,踏步有声,如此行步有力,在这府里,自然是她那驰骋沙场,杀敌勇猛无敌的大将军父亲无异。

转身,正见一身藏青色衣袍,袍角绣强劲枝干,衣领和袖口均绣有浅色银边细线云腾图纹线边的父亲,一身干练袍装,随其高大身躯走动,袍角翩起,直衬得其身体伟岸,大气从容。

秦时月心中暗暗对父亲竖起拇指,如此高大硬朗的男子,才真正配得上大将军的称号。

“致远给娘请安,不知娘唤致远来所谓何事?”秦致远恭敬请安,抬眸看一眼坐上首明显脸色不甚太好的娘。

他适才刚从府外回来,不早不晚,刚一回府就听府里的婆子过来传话,说是娘唤自己来福寿堂。

老夫人看一眼儿子,见儿子穿一声外出的袍服,立即道,“快起身来,可是刚才外面回来?”

虽然对自己的嫡孙女丝毫不喜,可对自己这个威武干练,驰骋沙场,勇猛良将的儿子,老夫人可是心疼的紧。

立即喝斥一旁的婢子,赶紧去给儿子看座。

秦致远也不推辞,他一上午都与同僚一起,确实有些疲累。

落坐后,才瞥到厅中央凛然孤立于那里,被三条雪獒护在当中的大女儿,突然漆黑的眸子一拧,转眸就看向坐上首的老夫人,“娘,发生何事,儿子一回来就被唤至这里?”说着,不经意的扫一眼脸上泪水楚楚望向自己的燕平公主,以及羞怒着一张肿高半边脸的二女儿紫依。

“哼,还不是你偏执要带回府的这个孽女折腾出的事!”

老夫人陡的声音一尖,冷冷睨向底下的秦时月,伸手颤怒嗤指道,“这个孽女打从回府的第一天开始,就整得府里不得安宁,现在更是胆子越发大的没边,连我这个祖母都敢顶撞,今日竟狠毒的连自己的妹妹也打,当真是恶毒至极。”

燕平公主听着老夫人的话,此时脸上泪水已连成一片,伸着一只包着白布条的手,颤抖的揽着女儿。母女二人皆是一副被人凌虐的样子,实在楚楚可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