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翟缙的车已经迎着朝阳行驶在去往海边的高速路上。不过今天开车的不是他,而是齐益佳。翟缙只是端坐在副驾驶上专心打坐调息。

齐益佳也很累,他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然后就被通知到派出所处理翟缙的事。他的眼也很犯困,但是此时此刻却必须睁着,谁让身边这位麻烦制造者更是一夜没睡,还身受内伤呢?他不开车谁开?他不陪他去海边,还能有谁能在这么长的行程里盯着他不惹事?

他上辈子就是欠翟缙的,这一世简直就是为他做牛做马的样。

去海边的路途很远,差不多要两天的时间,但是齐益佳知道翟缙急迫的心,他有了目的地就不会轻易停留,他总担心他们在路上多逗留一分钟,兰郁就有可能在这一分钟的时间里离开了那里。

而齐益佳内心也想尽快找到兰郁,他虽然嘴里安慰着翟缙,但是心中也为不确定因素充满着担心。

齐益佳开了一天一夜,快要天亮的时候换上了翟缙,他调息了这么长时间,用他的话来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齐益佳也实在太困了,也懒得去想他所说的话的可靠程度,换到副驾驶坐好,头倚着玻璃窗就呼呼大睡起来。

小车下了高速,再下一个山头就能看到大海了。齐益佳睡得很香,好像都没做梦。翟缙的车开得很快,却也平稳,所以齐益佳睡得踏实香沉。

可是突然,翟缙踩了个急刹,小车轮子在公路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齐益佳的身体猛地朝前扑去,好在有安全带拽着,他才没撞出挡风玻璃。“怎么了?什么情况?”齐益佳揉着眼一脸惊愕的看向前方。

开始泛白的天空下,车前方空荡荡的既没车也没人。

齐益佳就莫名其妙的望向翟缙,随着翟缙越过他看向车窗外的眼神,齐益佳转移视线跟着看出去,就看到公路旁的山坡上,有一群牛撒着牛蹄子朝着前方的一个人低头俯冲而去。

那不像嬉戏,倒像是西班牙奔牛节里疯狂的情景,人在前面拼命的跑,而身后像疯了一样的牛狂追在后,人忽左牛转左,人折身往后,牛也跟着急刹再转身追去。因为身后疯牛的愤怒,前面不断拼命奔跑的人也惊险异常。好几次牛角都差点就要戳进他的屁股了。

“哎呦,这不像是游戏,牛好像真在发狂。”齐益佳说着话就去开车门,这当头就看到翟缙已经下车绕过车头,三步并作两步朝牛群奔跑过去。

这时刚好有一头跑在最前面强壮凶悍的牛追上前面的奔跑者,它的牛头刚接触到奔跑者的屁股,头就猛烈的一顶,奔跑者吃痛重心不稳朝前面的草地扑到下去,而身后的那头牛也来个急刹,似乎调整了下牛头的位置,就把牛角朝着倒在地上的人戳了上去。

下了车的翟缙两个飞跃直扑疯牛和那个人,他落足在人与牛之间,立地站稳扎了个马步就一掌向疯牛脑门拍下,牛受力止步,两个前蹄在地上蹬了一下,随即整个庞大的身体就倒了下去。

后面的牛紧跟而上,翟缙俯身拎起地上的人急速向后几个后跃,脱离牛群的包围。而倒地的那头牛像是头牛,它没了冲力,后面的也就在它身边逐渐止步,围着头牛扑哧扑哧转悠起来,也不再管翟缙和那个人了。

齐益佳下了车倚着车身点燃一支烟,悠闲的看着翟缙把那人带过来,“没事吧?”他吐出一个烟圈淡然的问。放眼望去翟缙当然没事人儿一样,只是那个被牛追赶的人脸色红润的喘着粗气,还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