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夫人们、各府的小姐公子们都聚集在花园空地的宴会场上,娇声笑语满天飞。

正际午时,各种各样的奇茶异果纷纷登桌。食案上,琉璃盘盏,流光溢彩,晶莹透亮,配上里面盛着北方鲜见的的荔枝、话梅等琼台巧物,真真的是秀色可餐,活色生香,引得人垂涎欲滴。

贵妇人们手如柔荑,优雅的两手指轻捻,巧物缓入口中,酸酸的甜,甜甜的酸。贵妇人们蛾眉微蹙,美眸半眯,细细品味之后,是满口的鲜香。紧凑的眉眼顿然舒展,红唇轻蠕,回味无穷。

“二夫人,果真是费尽心思,像这些琼台巧物只怕不是有了银子就能买得到的。”坐在二夫人对面的朝祥郡主巧笑倩兮,喟然赞道。

虽知是面上的奉迎话儿,好面子的二夫人温氏听在心里还是如灌了蜜一样甜。浓妆艳抹的一张脸一笑,硬生生的把五官挤到一处去了,让人不忍直视。“郡主这话可是说到点子上了,这都是我家二郎命人从琼台快马加鞭送回来的,枝嫩叶绿,色翠鲜亮,新鲜着哩。”

朝祥郡主漫不经心地拾起帕子拭嘴,随口问道,“二夫人家的二郎远驻琼台,也难为他了。”

“郡主心细体恤我们二郎,是我家二郎的福气。这孩子年幼时,就随他父亲崇尚武学,整年不见他爷俩儿,我在家这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温氏凄然道。

朝祥郡主抬眸瞄了一眼温氏,呵呵一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好男儿志在四方。令郎是翩翩少年郎,又有皥鹏心胸,可不比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公子要强上千倍?日后,必是栋梁之材。”

温氏一听此话,立时转悲为喜,一笑,脸上的脂粉都跟着在跳,刚要接口,只见芬儿神色慌张立在彩纱幔帐外,与温氏身边的丫头如意窃窃私语,温氏疑惑间,又见如意不安地四处张望,莫非是雨燕出了什么事?温氏心间咯噔一响。如意似是失了主意,进了落纱帐篷,穿过席间,附在温氏耳际道出二小姐落水之事。温氏脸色大变,如坐针毡。慌乱的眸子正好对上朝祥郡主不经意地一扫。温氏大窘,脸颊呼呼地烫,连厚重的脂粉都掩不住瞬间泛起的红云。

温氏尴尬起身道,舌头都要打了结,“郡主先坐,那,那边有事,我去去就回。”

朝祥郡主一如既往的含蓄优雅,仪态万方,谦和点头。

温氏行色匆匆,路上,芬儿大致说了张雨燕落水的过程,不过她并不知晓张雨燕与张雨琳暗中掐架的就里,自然二夫人也就不明其理。

闺房花梨木床榻上,张雨燕脸白唇紫,呼吸不畅,时不时地轻咳。一

二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声吩咐,“快请府医。”

因家里人口众多,太夫人又是年老体虚,家里便配备了两名府医,以备之需。

温氏话音刚落,府医楚云秋已经登门。是一个白净儒雅,温良谦恭之人。

进了门施礼问安,等落了帘子,腕间搭了手帕,得了许可,楚云秋方才循规蹈矩落座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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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霞她们拖逸而行,行至荷花池子边,见朝祥郡主一袭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凤眸含笑,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蝴蝶一般展翅,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绣着的兰花更是衬托出如削葱的手指,双唇嫣红,翘出一抹好看的弯弧。如玉的耳垂带着樱兰的璎珞坠,璎珞轻盈,随风舞动。手中的玉面罗扇轻挥,优雅得似是落入凡间的仙子。

“见过郡主。”张雨霞姐妹赶紧施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