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邱娴芝看见秋桐的表情,心里也略微慌了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桐却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神色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慌张和不安。

周煜昌明白,这是不能说给他听的话,他立即起身,“大奶奶,煜昌告退。”

看着周煜昌出了仁益堂,秋桐这才凑到邱娴芝耳边,低声道,“大爷刚才咳出一团血……”

“啊?!”邱娴芝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秋桐扶着,她险些坐在地上,她一边急急地向后堂走,一面连声问,“叫郎中了没有?这事没有告诉其他人吧?你过来的时候大爷怎样?”

“大奶奶,放心,已经叫了郎中,大爷吐血这事再没有外人知道,我只告诉丫头说大爷身子不舒服,叫请郎中过来看看,大爷这会在床上躺着休息,就是气喘得紧。”秋桐一路扶着邱娴芝,心里也紧张得七上八下。

她抬头向上一望,只见晴朗的夏日突然起了一层阴云,将阳光尽数遮挡。

赵家这是要出大事了么?连天都变了。

赵纪荣的病症起初并没有这么严重,只是拖延久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期。

开始他自己也不以为意,直到最近几个月觉得身子越来越不对劲,这才意识到自己未来的日子可能不多了,他躺在床上休息,闭着眼睛,心里却一刻也无法安宁。

郎中坐在外屋堂上写着药方,不一时将药方写就,亲手递到邱娴芝手上,“大奶奶,按这方子抓药,一日一剂,大火煮沸,文火复煎三次,三大碗水取一碗药,一日服药两次,观察七日,再作定论。”

“这药有效吗?”邱娴芝心里不能安定,她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郎中身上。

谁知郎中摇了摇头,“郎中只管治病,可不包治百病,有效无效,那就要看大爷的造化了!”

邱娴芝别无他法,只得接过药方,转手递给秋桐,秋桐送郎中出去,转回来再看邱娴芝时,邱娴芝已经瘫坐在旁边的座椅上。

她已经精力交瘁,一言不发,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秋桐出去。

在这个时候,邱娴芝觉得粥铺更是有开的必要了。

整个粮油行会的商家不是都指责赵家是奸商么?

在大爷病重的时候,她邱娴芝更是有责任来承担起赵家的一切,包括赵家的声誉,她要开施粥铺,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哪怕自己多赔点银子,那也无所谓,只要能争回这口气。

第二天一早,施粥铺果然开张了,不仅开张了,还开得轰轰烈烈,热闹非凡。

按邱娴芝的吩咐,周煜昌亲自站在粥铺前,两边打着赵家公盛安的旗号,他让伙计们敲锣打鼓,宣示全城,鞭炮齐声鸣响,满城人声欢腾。

“公盛安开粥铺救济难民啦!大家伙快去啊!一人一碗粥,手快有,手慢无啊!”

“在哪里?在哪里?我多带个碗去,多装碗粥,行不?”

“哪个公盛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