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石板街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两位璧人在石板路上缓步而行。※%頂※%※%※%,..连晨的质疑声回荡在街面之上,带起了无数道涟漪。

梁月儿微微偏头,用清脆甜美的声音,向着少年缓缓地解释着有关摘星楼的规矩。

“多年之前,在星阵还存在的情况下,摘星楼被人族占据,历届所有的名额都是属于人族的,在那个时候,并没有任何限制,所以楼中的所有宝物传承的出世,都会引起无尽厮杀,大量人类年轻英杰陨落。那时候历届的死亡都是产生在人类内部的厮杀。”

少女那银铃般的声音飘散在街巷内,引起一阵清脆的回响,可惜寂静的街道、巷弄之中没有任何声音可以回应,所以如此悦耳的声音显得有些孤单。

“后来,星阵不知为何被毁,光明神殿与龙家相看两厌,各自为战,而天山剑门则统领着天下的宗门陷入沉默,直接不参加对魔族的战争,所以人类再也无法在与魔族的对抗中占到优势。摘星楼的名额也只能无奈地送出去一半。而有了魔族的参与,为了不让人类年轻弟子损失太惨重,上一届摘星楼龙家、光明神殿、天山剑门便联合订下了规矩:摘星楼中人类之间的争斗不得互下死手,若是一经发现,按照情况恶劣程度严肃处理。”

“能有多严肃?”

连晨微微挑起了眉头,对于这种含糊其辞的表达并不满意,于是缓缓地开口继续追问。

“上一届中,有一位天山通玄境向着摘星学院的一名学生出手,致其死亡,离开了摘星楼之后,由于人证物证齐全,最终那位天山弟子直接被处以死刑。还有一位朝阳学院的弟子,向着某世家中的一位青年痛下杀手,虽然没有致其死亡,但也让对方重伤,事后追查起来,那位朝阳学生还是受到了极为严重的警告,在龙家大狱之中也蹲了两年。”

梁月儿向着少年不厌其烦的举着例子,证明着在摘星楼中,人类之间互下杀手,确实会引来极为严重的后果。

“以命偿命?”连晨有些诧异的咋舌,这样的后果确实有些严重,看起来,在摘星楼中确实不能对人类动手啊!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动手。

“那普通的争斗与互下死手之间又是怎么界定?”连晨继续问道:“听你的语气,似乎在摘星楼里普通的争夺还是可以进行的。”

“如果对方死亡,那便是极度恶劣的情况,这样当然不用经过太特殊的判定,只要有人作证是你动的手,那你便免不了一顿**烦。”梁月儿甩了甩头发,柔软的秀发在月光之下颇为温柔:“如果对方受到了无法医治痊愈的永久性伤势,当然也会向你问责。”

“不过……”梁月儿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俏皮的笑意:“如果你有着了不起的背景,只要不闹出人命那便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如我在摘星楼中,可以对一些普通的青年随意出手,只要不至死,没谁会来找我的麻烦。”

听到少女的话,连晨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特权果然无处不在啊……

梁月儿显然没有因为享受了这样的特权而感到半分惭愧的情绪,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两个浅浅的酒窝之中仿佛装满了香醇的美酒。

“摘星百层,数千年来能登之人寥寥无几,也不知我们在摘星楼里能登上几层。”

轻轻吐了口气,梁月儿开始感慨不久之后的摘星楼之行,言语之中也多出了许多不确定,经历了莫邪的追杀以及连晨的救场,少女对自己也变得不那么自信了,再也喊不出想要登的豪言壮语。这一届中妖孽如此之多,能与她齐名的便有五六位,更不要还有遥遥领先的那些真正的黄金一代,梁月儿也没有信心能在众多精英之中脱颖而出,成为能够登的最耀眼的星灵。

“上一届最高有人爬到过多少层?”连晨对此摘星楼相关的毫不知情,于是继续开口问道。

梁月儿微微偏头,认真思考了片刻之后向着少年道:“应该是七十六层。”

连晨表情微异:“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梁月儿没好气的瞥了少年一眼:“你要觉得那栋楼那么容易登上去,大可以来年秋季的时候自己试试。”

月色清明了几分,渐渐有风拂过,面对少女嗔怒的语气,连晨尴尬的用手摸了摸鼻子,示意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恶意。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凭借上一届的水准只能登上七十六层的话,那么历年以来有人登上过层吗?”

连晨继续道,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传递清楚。

梁月儿微微皱起眉头,少女认真的样子十分好看,像是一朵会唱歌的鸢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