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仪道,“刚才嫂嫂没与我们说,想是不欲叫我们知晓,既如此,又何必非要知道,长辈总有她们自己的考量与打算的。”

赵牧白被一噎,其实嘴里还有很多话想说,可她到底不是什么多话之人,再加上赵牧仪又这样说了,她便通通都咽下,只说一句,“大姐姐说的是,是我错了。”

走了一会儿,赵牧和又说,“佩佩,你之后和公主殿下一起走了,公主殿下可有说什么?”

佩佩有些不耐烦搭理她,却还是说,“总之是没有提到表姐,就不必挂心了。”

赵牧和脸色自然不会好了,她鼻子里出了一声气,“我不过问一句你便夹枪带棒的,也是了,长宁县主向来脾气如此,又有贵人撑腰,如我这样的表姐,算个什么呀。”

佩佩笑了一下,“表姐若是硬要这样想,也是没错的。”

赵牧和本是想讽刺她一番,却不想被佩佩轻描淡写的打了回来,她脑子里便马上回想起刚才徐温怀与她说的话,“你们家的长宁县主脾气可不好轻易揣测,便如我们这般在京城也算拔尖的贵女了,在她眼里也是分毫不值的。”徐温怀握着她的手,嘴角柔柔的笑着,“可咱们不能妄自菲薄了,她看不上咱们,也不一定是咱们不好的缘故。”

赵牧和心想,若是长宁县主的身份在徐温怀身上倒是好了,做人谦卑有礼,不似佩佩,有个什么封号就嚣张跋扈,以为全天下便是自己最了不得了。

“表姐可不要这个眼神看我了。”佩佩的眼神划过她的脸,“劝姐姐收收心吧,你自以为是的那些小心眼便都放起来吧。省的自讨没趣。”

佩佩进了松溪园被觉得身子松乏了一些,到底感觉是自己的地方,比的外头可轻松的多了。她舒了一口气,白薇过来给她拆头发。她与白芷今日是留在府中的,佩佩问一句,“你们在家可都好?”

白薇的手颤了颤,因她还拉着佩佩的头发,这一下便扯到了她的头皮,吓得她赶忙告罪,“奴婢错了。请姑娘责罚。”

佩佩摸了摸头发,叫她起来,“你慌什么?我不过是问你一句罢了。”原本还没注意,这番一下便看见了她眼底都是红红的,佩佩皱眉,“怎么回事儿?”

白薇低声答,“奴婢一时分神想旁的事情,才没注意到姑娘的问话……”

“我问你是出了什么事儿?”佩佩打开她的手,紧了紧眉头,“你是当我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如何?你眼底这般红,可是哭过?为着什么?”

白薇连忙揉眼,“没有这回事,奴婢只是被风吹了眼睛,姑娘不要误会了。”

佩佩冷笑,“看来到了如今我是管不了你了,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儿竟是些想着瞒着我。怎么?是要想着自己能做主了?”

这话有些重,吓得白薇跪在地上,直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姑娘恕罪。”边上的水蓼辛夷也有些面面相觑,她们跟着佩佩出门,不知府里发生了何事,此刻便也只有一同跪下,辛夷离的近一些,便低声劝到,“你想着什么事儿能瞒着姑娘呢,赶快说来。”

便是她不说此刻佩佩也已经察觉到了,她皱眉,“白芷呢?我从回来到现在都还不曾见过她呢,她人呢?”

白薇颤的厉害,听的佩佩这样说,便哭了出来,“回姑娘,白芷被大夫人房里的人绑去了……说若是还想要白芷平安回来,便不许惊动姑娘。奴婢,奴婢只是怕……”

佩佩站起来,袖袍一甩,“什么意思?什么叫被大夫人房里的人绑去了?你们都是死人吗?我屋子里的人,还是我最贴身的大丫鬟,便是旁人说绑就能绑去的?”

白薇低声哭着,“奴婢们也拦过,说姑娘的人旁人是轻易动不得的,可是来人跋扈的很,还带了侍卫前来,把婆子们都赶到一边……又想着姑娘说过咱们这是在赵府,不比在家,奴婢便不敢再拦。他们有威逼恐吓一番……奴婢便不敢随意与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