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和他的老板见上一面,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坚持,可能就是一个借口罢了。

现在的我已经基本失去了一种名为判断性的东西,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几乎是完全依靠本能来支配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为何非要这样的坚持见他的老板。

“大人果然是麻烦的生物,老板虽然对我不薄但是很多事情我问他的时候他只是跟我说一句你们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情。”他无奈的摇摇头,看上去仿佛是一个忧伤的少年一般,我被他这样小大人的样子逗笑了。

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自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的情绪仿佛只剩下了一种——茫然。但是这个孩子好像是天使一样的抚平了我内心的创伤,这难道就是老天把我逼近绝境给我的一个转折点么?

“算了,我一个小孩子也不计较你们大人的这些事情了,总之,感谢你的可乐!”说罢他一口喝掉了可乐,然后吐着舌头。

“好辣,这是什么酒?”

“酒?”我被他这样天真的问法逗笑了:“这可不是酒,是饮料,你个小孩子天天的怎么寻思起酒了?”

“这东西真难喝,还是老板橱柜里的酒好喝!”说着他砸吧砸吧嘴,好像有所回味一般。

“喂!”我走到他旁边照着他的脑袋就来了一下子:“你个小孩子天天跑去偷酒喝,这样会长不大的。”

“我乐意。”他捂着头看着我,跟一个天真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我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想必那个老板对他很好的吧!

“好了,我不打扰了,我回去跟老板汇报一下,如果他有时间见你的话,他会主动联系你的!”小鬼很官方的说完这句话自己开门走了。我坐在原地看着这个小家伙从我的房间中离开。

房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除了电冰箱的轰鸣声之外只剩下了我的呼吸声。

我在电视柜里翻出了已经有些发潮的香烟,我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掏出了一根放在嘴边点燃,我不是经常抽烟,动作非常的笨拙,差点烧到自己的手。

烟草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让我感觉到有些呛人,我忍住了想要咳嗽的冲动,猛地深吸了一口。

烟草的确有着不可思议的功效,我感觉大脑清醒了不少。

我环视了一下我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我这些日子过得有多么的不堪。

厨房里一堆乱七八糟的碗筷散落在洗碗池里好久没有人去眷顾它们,满地的杂物几乎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难道刚才保利进来的时候我的家里就是这种状态么?

卧槽,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一个强迫症患者居然会让一个外人看到我家里变成这样。

我把烟熄灭,开始进行了久违的大扫除。不收拾不知道,等我收拾的时候发现我已经没有换洗的贴身衣物了。

好在现在不是特别的晚,应该没有关门。我简单的带了个帽子就走出了门。

我发誓我的样子一定非常的抢眼,在黄金时间的北京街头上,一个穿着厚重军大衣带着帽子不知道多久没有刮胡子的颓废男子在看似无边的晃悠着,要不是军大衣比较干净,说不定我在再哪一坐还会多上一笔不明收入。

店铺离我住的地方大概有两站地的距离,我站在店铺门口,竟然不是很想进去了。里面的光太过明亮了,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黑暗的恐惧感现在已经上升为了伴随着对于强光的恐惧。那明亮的光芒总是会让我想起来照明弹和残身上的火焰。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被来往的路人撞了好几下我才缓慢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看我进去之后营业员的欢迎光临的后半句直接卡在了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我感觉自己宛若是大侠一般的走到了自己该要去的地方。

整个过程我感觉自己无比的帅气,仿佛今天的打扮让我有了大侠的气场一样。

我淡定的选好了自己要的东西之后走到收银台结账。收银台坐着的是一个非常阳光帅气的小伙子,跟我干干净净的时候有的一拼。好在我是个男人,要是个姑娘过来结账这场面得多么尴尬。

“您好,一共是一百八十四块,请问您是现金还是?”

“刷卡!”我掏出卡来,发现我拿的是残的卡。她有十六张银行卡,每张卡里都有着不一致的存款,我不知道她办这么多张银行卡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那男子笑着接过了我的银行卡,然后他的手就停留在了半空中。

他不结账拿着我的卡傻笑干什么?他又不知道密码是多少?

“先生,请问您的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