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闷了好几天。父亲看我足不出户,以为近来一连串事端令我闷闷不乐,忙劝道:“年轻人就该多走动走动,成天闷家里会闷出病来。现在cz的风头过了,在外走动也无碍了。”他倒没告诉我cz的现状,我也不便多问,也懒于查看。

他不知,我彼时的心情绝非这些琐事烦扰。

依旧和往常一样,这些日子,宏则隔天便来一个电话。

最开始几天,我以接触公司事务信息量过大为由,每次总匆匆挂机。之后又谎称喉咙痛这几天不便说话,没说几句便收线。为免他打给佣人们谎话露馅,我胡诌已经在吃药,不必挂心。最后,我以他学业繁重为名,又缩短通话时间。

说到底,我还是没有和他决裂的勇气。

说到底,我还对他存着一些希冀。

只不过,我不敢问,我怕一出口,便会彻底惊醒我的美梦。

宏则在电话有失落,不过没有表现异议。却在某一个晴朗的早晨,出现在了家里的餐厅。

这些天里,这个人在我脑海里辗转反复了无数遍,我却依旧理不出头绪来该如何面对他。现在,他回来了,我连逃避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随心而走吧。兴许是没有了退路,反倒让我很坦然。收拾好自己,从容的走下楼。宏则和父亲已经候在餐厅桌前。乐家的规矩,饭点都很准时。

我和声地跟他们打招呼,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宏则的出现。

我在宏则对面神色平和的坐下来,尽量不去接触那道有些热切的目光,“宏则哥哥打算待几天啊。”

我咽下一口甜牛奶,却如同咽下此刻难言的苦涩,听他微笑着说:“我大概有五天的假期。”

“今天市场部总监去l市巡视市场,刚好你回来,就跟着去吧。去三天,我让高秘书安排。注意跟前辈们多学学。”父亲突然和蔼的岔开话题。

我猛的抬头,面露惊讶和疑惑。父亲极少这么主动让他插足公司事务。

宏则眼里同样的疑惑转瞬即逝,浮上一抹平静和顺从,“好的叔叔,我收拾一下。”

不过,我心底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少这几天可以避开与他相处的尴尬。

接着父亲慈爱的问着宏则异国求学的学习、生活情况,和往常宏则回国时并无两样。

我装作楞头葱似的只偶尔插上几句话,却从不主动展开话题。

吃罢早餐,宏则大大方方的说,给我也买了礼物,让我随他去书房拿。我先是一怔,不自觉的瞥了瞥父亲。也许是心虚,他云淡风轻的笑容却如同冷水洒到我脸上,竟然有一丝凉意。

我没敢往下想,慢慢地站起身,慢慢地移动身体,慢慢地上楼,仿佛在拖延时间。内心的矛盾如同斗法的小人,互相撕扯。跟着他进了书房门。门在我身后应声关上,一双暖和的大手倏然从后方环上,将我圈入宽广的胸怀。

“小瑶,我好想你。”耳畔回荡着宏则有些浑浊不清的音节,带着一种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