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出院后,我的生活渐渐多了些活动。兴许是即将出国的缘故,我对这片土地有了更多的眷恋。人总是这样,即将离开的时候才倍感珍惜。也有可能是因为心烦意乱想逃避,潜意识里寄希望于更忙碌的生活,更复杂的事。

百无聊赖的表姐打电话来约我去一个地方。

我听着电话里她语调颇为悲怆的意味,有些心潮澎湃。

原来,她把我带到了临江街上一间名叫“雨色”的酒吧。表姐偶尔会逛夜店,而对于我,则是第一次出入这类场所。

初听目的地时,我有些扭捏。虽不曾听父亲明令禁止,但我素知他脾性,要让他发现我逛摇吧,后果无法想象。

表姐听着我的委婉推辞,威胁道:“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男人带走吧。找你不过是有个伴,你也可以不喝酒,纯当陪我便是。”

我看她殷切又不耐烦的神情,心知她和曾文齐吵架心里正烦着,便心下一横,跟了去。

作为本市最大的酒吧,自然是各色新贵阔少常流连之地。在门口就窥见几个眼熟的阔少从加长林肯上走下。好在我买了顶帽子,遮住了半张脸,避免了熟人相见。

到了吧台我豁然开朗,原来表姐是冲着曾文齐来的。他正坐在吧台卡座上与另一男子边喝边聊,听到表姐有意拔高的音调,转过头来扫了一眼复又转回去。

我看着两人微妙的表情,心知两人还在赌气。我低语,“你太没出息了,他打哪你跟到哪儿。”

表姐白了我一眼,蹦出两个字,“闭嘴!”

我忙噤声,点了杯低酒精度的果酒,表姐则要了伏特加,领着我找了个卡座坐下。

表姐自顾自的喝酒,偶尔充当百事通给我科普谁谁谁经常坐哪个位置,谁谁谁跟谁有过419。

我好奇的四处张望,无聊又无趣。酒吧里很吵,吧台调酒师表演精彩的花式调酒,昏暗光线下的舞池妖娆着各种寂寞的男女。舞台上奔放着某个小明星充满爱欲的歌声。

表姐这时神秘兮兮的说:“你知道那个位置是谁的吗?”我目光顺着她的手投向那个角落,几个男女插花式的围坐着。我隐约听到表姐真相“那是沈公子的位置。他曾经是夜店王子,接手hj这几年才少光顾。不过‘雨色’老板一直给他留着这个位置,够给面子吧。”

一曲歌罢,有个男子走上舞台,一转身,我怔愣了一下。

又转念一想,同一圈子,曾文齐偶尔光顾,“夜店王子”又怎会落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