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乐乐很快扫光了食盒里的茶点。沈剑锋很自然的递了几张抽纸给我们擦嘴和手,之后娴熟的收起食盒与垃圾。

我搂过乐乐的小肩膀,柔声问:“乐乐做完作业了吗?”

她用力点头,骄傲的撅着嘴,“嗯!怪蜀黍陪我做完了,不信妈妈可以问怪蜀黍。”

我莞尔一笑,道:“妈妈相信乐乐。”

沈剑锋转过头来,昏黄的车灯下眼睛闪闪发亮,“乐乐很棒,老师布置的作业二十分钟就做完了。”

“是嘛。”

“当然了,怪蜀黍说妈妈你那么聪明,乐乐自然不笨。”

闻言我不由睨了一眼眉开眼笑的沈剑锋,心中飘荡着愉悦的音节。用手爱怜的揉弄着乐乐的头发,又问了乐乐一天的学习生活情况。

车厢内其乐融融。

回来洗完澡,乐乐便淘气的将我推出了房间,说今晚要奶奶讲故事,不需要妈妈和怪蜀黍。

看着小人儿调皮的消失在紧闭的房门后,我只能无奈的转身回客厅。沈剑锋见我出来,忙起身笑道:“乐乐真是古灵精怪。”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宠溺。

我“嗯”了一声,心叹道:我小时候文静秀气,这股俏皮劲八成是遗传了你幼时的活泼和不安分。

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的气息缓缓移了过来,双手自然的环住了我,轻轻的拥抱着。

我的防线仿若洪水中的土坡,在一点点的瓦解,随时都可能被巨浪淹没。

我无法回避,心底也仿佛不想回避。

我曾经那么恨他,恨他的冷漠,恨他的无情,恨他这六年多的缺位。

可是,没有爱,哪来的恨。

当恨意如云烟渐渐消散,那份潜藏心底的爱开始显山露水,越发的清晰。

内心枯竭孤寂了那么久,如今,他又回来了,带着他的歉意回来了。

他爱着我们的乐乐,也默默的爱着我,日复一日的渗透着我们的生活,用一点一滴的细心陪伴润化着我们。

嘉嘉只是暂时存放墓园。一个月前连姨告诉我,沈剑锋希望明年沈家祭典的时候,嘉嘉能够以沈家子孙的身份入住沈家墓园。

他和乐乐,都姓沈。

这是我无法剥夺的姓氏。

那也是我不敢想象的画面。

那个时候,我和他,又会是怎样的关系,怎样的心情。

思绪百转千回时,肩膀被他的双臂悄悄拉向了他,温热而熟悉的男性气息,让人忍不住呼吸急促。

他的柔唇触到了我的额头,有些冰凉,我的身子不禁轻轻颤栗了一下。

他双臂蓦地往里收紧,“冷吗?”他低哑的说着。

我盯着那凸起的喉结动了动。

那些痛苦煎熬的年月里,多少次回忆起他的面容,总咬牙切齿的希望自己化作吸血鬼,狠狠的咬断他的喉咙,就好比,只有他的血能挽救被生活重压得快要窒息的自己。

此刻,骨子里涌起一股冲动,竟侧头咬了下去,利齿与皮肉的紧密碰撞竟让我升起一股快意。

“啊”他低呼了一声,手臂把我揽得更紧,之后没再动弹,只局促的呼吸着。

事实上我听到他的呼声,心中又不忍,牙齿不由得松开了些许,最后只张着嘴唇,触碰着他光滑的脖颈。

当发现他呼吸越发的急促时,我才惊觉这样暧昧的姿势无疑点燃了他的热情。

他双手在我腰间一收,一把将我紧箍在怀里。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将我的双唇含在嘴里,反复辗转吮吸,如同品尝美味佳肴。

突然感觉他身子下沉,腿间被他手臂一勾,双脚瞬间离地。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两手本能的环住他的脖子。他轻笑一声,顺势往我房间疾步走去。

我房门紧闭,他试图腾出手掌来旋开门锁,动了几下,碍于手臂上的重力迟迟无法打开。

我幸灾乐祸着。

“你来开门。”却见他垂着闪亮的眸子低声说。

“不开。”

“信不信我这就去沙发。”

我心中有些颤巍巍,嘴上却倔强道:“你敢!”

“看我敢不敢。”说着,要调转我的头,欲往客厅去。

我急了,慌慌忙忙伸手拽住门把,只有那可以作为我固定的支点。

没想到右手刚握住门把,就被他的一只大手给覆上。下一秒,他一用力,嘎嗒一声,房门骤然打开。

我心中不悦,甩开他的手,可还没重新接触门,便又感觉他身子一顿,房门往内退得更里,大开着足够他抱我一贯而入。紧接着他顿在那里,几秒钟后门嘎嗒一声重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