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锦上楼整个都还沉浸在静谧之中的时候,甄玉卿已经浑浑噩噩出了院子,寒风夹杂着雨水和雪粒扑了她一脸,她抖嗦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小厮连忙给她撑了把伞来。

“甄相您小心些,地上雪水有些滑。”

“嗯”甄玉卿就着小厮递来的雨伞不紧不慢的往院子外去走,到了锦上楼门口的时候,若春递了一个暖手炉给她,她接过来给他道了声谢,声音低沉而有力。

“别忘了吃药。”若春送她上小轿的时候,低声给她嘱咐。

“嗯”甄玉卿微微颔首算是应了,随即钻进轿子,避开了外头寒冷刺骨的寒意。

“起轿”小厮朝目送甄玉卿上轿的若春行了一礼后,不算高声的喊了一句。

“进去吧,外头风大。”轿子摇摇晃晃抬起来,甄玉卿掀开旁边的轿帘朝门口的若春挥了挥手。

一身深衣的若春朝她行了一礼,她放下帘子,轿夫抬着轿子往前走了去。

早朝后他和兵部尚书胡宿,礼部尚书魏学诚,礼部侍郎郭生,户部尚书闵端,户部左侍郎林望,右侍郎张集等人一起去了御书房。

昨日早朝定了沈佑宁的封赏,今日早朝又说到了沈家军的封赏,这次沈家军班师回朝,有诸多立功的人员需要定夺其赏赐,而这个事情仅凭兵部和礼部是没办法决定的,所以才有下朝后与此次封赏皆有关系的几多人员聚到了这里来商议。

不过在甄玉卿来看,这种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商量的意义,既然沈佑宁都是按照正常的赏罚礼制在走,那他身后的下属自然就照着这样的规则来就行了呀!

可偏偏胡宿那帮老顽固就是要折腾折腾,一会儿说国库亏空发不起那么多的赏银,一会儿又说兵部编制不够,若是给沈家军都加官进爵,那还得改改编制,总之一句话就是屁事儿多。

今日甄玉卿虽是不腹痛了,但也没那么多精神跟他在殿上争,反正他清楚的很,这事儿如果不把胡宿那帮京中权贵都收拾服帖了,以后这帮靠着祖上荫恩吃饭的孙子们,还不晓得要生出多少事来。

“……那依魏大人所见,这军籍编制该如何更改?”闵端问魏学诚,虽然面上礼貌,可语气中不客气的意思还是十分明显的。

“闵大人您这话可真真是为难我们魏大人了,毕竟您掌管户部十年之久,您才是这块的专才不是?”郭生言语开阔,带着些恭维不软不硬的把闵端的话给顶了回去。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呀郭侍郎,这按照礼制分封沈家军是你家魏大人提出来的,我等想着魏大人心里应该有数才是呀。”户部右侍郎张集颇有些傲慢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