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地域差异,但同一时代的人们,吃喝玩乐上许多的东西,也还是有不少的共通之处,甄玉卿和沈佑宁在人头攒动的山顶悠闲自在的逛,时不时品评一下当地的特色小吃和特色小玩意儿。

不过有个成语说的好,叫冤家路窄,诚然寒江和甄玉卿他们其实也算不上冤家,顶多就是有些小缘分,所以在不甚明亮的一个角落里,甄玉卿和沈佑宁再次瞧见了一脸爱答不理装高深忽悠人的寒江。

“……这倒是颇有意思,刀不似刀,剑不似剑,刀中有剑,剑中有刀,却不知该配着刀法来用还是配着剑法来用?”此时寒江的小摊前正蹲着个二十多岁,一身标准滇南装扮的年轻男子,他手上拿着一柄半个手臂长短的窄刃短刀,刀锋上流光闪现,分明是柄极为锋利的兵刃。

“高兴怎么用就怎么用,没那么多讲究。”寒江整个人笼在阴影里,抱着手臂懒懒散散的缩着,听了那青年的问话,低声咕哝了一句。

“公子小心,刀上有毒。”青年身后站着个中年男子,他瞧着青年举着刀看来看去,并有伸手去碰的架势,随即出声提醒,虽然他也清楚青年定然知道刀锋上有毒,但还是忍不住提醒。

“先生做生意,难道就不怕有人误伤?”青年笑了笑并不予理会,借着周遭火把的光线细细看着那泛着幽光的刀刃。

“能到我这里来的,都非泛泛,哪里那么容易误伤?若真是伤了,也只能怪他运气不佳。”

面前那青年虽没过多的装饰,但那人往那里一站,一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我不是凡人的气势,所以未免惹来不必要的大麻烦,寒江说话间就少了些肆无忌惮。

“你——”这时站在那青年身后的人一听寒江这番说辞,顿觉此人行径越来越猖狂无度,指着他就要呵斥,却叫那蹲着的青年一抬手阻止了接下来的话。

甄玉卿不近不远仔细打量了寒江摊子前的两人,蹲着那青年年纪不大,但举手投足之间温雅持重,自有一种隐而难不露的贵气与高华气度,加之他身后那人,毫不掩饰的生人勿进的压迫感,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简单的高手,但他又对青年毕恭毕敬,综上不难猜测,这青年定是个来历不俗的。

这种人多半也是见多识广的,也不知道寒江这番能不能忽悠了他去,甄玉卿瞧着笑了笑朝旁边的沈佑宁道:“你猜他会不会上当?”

她声音不小,饶是周围依旧人声不歇,还是一字不差的传到了寒江他们那处,那蹲着的青年‘咦’了一声,侧目朝甄玉卿他们看了来。

而寒江一见来人是甄玉卿,顿时已经看不见面目的脸上又是黑了一黑,冤家路窄啊!

“兄台此话怎讲?”那青年起身,见甄玉卿与沈佑宁身着汉人服饰,且容貌举止不俗,心头顿时生出些好奇。

沈佑宁看得出甄玉卿有意与此人结交,再一错眼就瞧见寒江偷摸收拾东西要跑,明明缓慢,却举止到位,瞬间挡下了寒江的去处,并给了他一个和善的眼神,寒江咬牙,知道自己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随即将手上的包裹一摔,再次坐了下来。

“两个欺负一个,算什么好汉!”

“没做亏心事你跑啥?”甄玉卿笑眯眯怼道。

“二位认识这位先生?”青年好奇的打量了面前三人。

甄玉卿笑了笑,没回答他,不过指了指他手上的刀,“你用酒水将这刀洗一洗,就会发现这上头吸引人的寒光,不过是巴豆浆汁氧化过后的颜色,这不过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裁纸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