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从来都是依旧。只是那些隐没在黑暗之中的忧伤,灼痛了默然不语的眼眸。

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厅走了进去,在靠窗口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有穿着紫色/制/服的侍者过来点东西,尘尘点了一杯热拿铁,沈云逸点了一杯蓝山,一盘水果。

明熙尘的身体靠在椅背上的丝质靠垫上,芊芊玉手托着半边香腮,头微侧贴在玻璃窗上,眸子凝视着远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城市都繁弦急管,灯/红/酒/绿。

咖啡的热气包裹着,整个身体都是暖暖的,尘尘喜欢这种温暖,在这盛夏吹着冷气享受温暖。

沈云逸看着眼前的明熙尘,没有了那晚的性/感/妖/娆,肌/如/白/玉,不施粉黛,目光清澈似溪水,脸随意且慵懒地靠在玻璃窗上,眼神时而在他脸上逗留一会儿。这样的姿态,就好像她无数次这样面对过他,没有扭捏,没有不妥,那么的自然,自然到,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

“你会弹琴吗?”明熙尘忽然问,思想跳跃得很远。

“不会。”沈云逸淡漠地回答,好像不会的理所当然,“飞学弹琴,我学画画。”

“听飞说过,你在北京美院,画画挺好的,你的手很好看。”她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沈云逸被她的话弄得一愣,随即淡然道:“美院毕业后我去了意大利,你见到我的那晚,刚刚回来,几个好友聚聚,他们都说凤舞九天是西子市最有名的俱乐部,要玩就该去那,冥冥中自有定数吧,让我在那儿遇到了你。”

“你怎么没去佛学院啊?”她的话雷的沈云逸外焦里嫩,他半天才吐出一句:“我喜欢画画。”

“噢,其实我可喜欢佛学呢,冰城竟然没有寺院,你知道索菲亚教堂吗?”她忽然坐正身体,目光灼灼地看向沈云逸。

沈云逸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后扶了扶额,“听说过,有什么关系吗?”他快要崩溃了,这人还能聊天吗?

“当然有啦,如果那教堂是少林寺或是尼姑庵,我可能早就五行之外了。”说着还眨了眨眼睛,那模样还真是俏皮。

沈云逸不淡定了,目光上下左右地来回扫视明熙尘,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唇色红艳,这些都说明此人身体健康,最起码外表看不出有病来,可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让人琢磨不透呢,太奇怪了,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西子寺院可多了,你准备在哪清修?”

“等凤舞九天国际化吧,前路荆棘,还需努力。”说着,她又侧过身,把脸靠在玻璃窗上,肩膀轻轻地抖动着。

“你——耍我!”沈云逸看着明熙尘抖动的双肩,忍着憋笑的小脸,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猪说,你没它笨呢……”她笑得花枝乱颤,不顾形象。

沈云逸向前欠了欠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微弱的声响。他似笑非笑地说:“我可不喜欢被人调侃。”

她笑得更欢了:“可是我觉得调侃你很有趣啊,你说你怎么能笨得如此……”话还没说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沈云逸的脸几乎快贴到她的脸上。他沉重且闷热的呼吸有力地落在明熙尘脸上,一股又一股。

“你……”

吻。

毫无预兆的吻。

如蜻蜓点水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