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闻言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小姐?”

白衣女子也不睁眸,依然冷淡道,“方才有三股杀气瞄准你,不等你得手,便会毙命当场,那三人的功力连我也不及,只怕只有三师兄才能胜上几分,好了,别吵了。”

白衣女子应付过紫涵,心中也在思量方才那女子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高人保护?

紫涵是知道自家小姐的功力的,在年轻一辈中,自家小姐可称得上是佼佼者,如果不是心系那人......

既然小姐这么说,那必是真有其事,心里也有些后怕,遂静静坐着,听着外头马车碾过地面的声音,排解心绪,也不敢再打搅自家小姐。

而这厢,由于老汉行的那归葬之礼异常的繁琐拖沓,耽搁了不少时间,明玉锦她们想追蒋氏等人的计划自然是落空了。

你说说,不过是挖个坑埋了的事情,都能折腾一个时辰,说是要用什么古礼厚葬,要不是明玉锦威逼,那老汉说不定还能折腾出一百种繁文缛节,狗生里能得这么一个知己,这狗也当真是死而无憾了啊!

而明玉锦却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应承得草率了,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这回又给自己招回来个祖宗吧!

三人回到县主府时,已是酉时正,连城门都是掏了楚王府的令牌才进来的。

不得不说,明玉锦的预感还是很准的,进府前,在安排老汉住处的问题时,两人就起了争执。

明玉锦以安平县主府宅邸太小为由,请老汉去隔壁楚王府居住,反正这么近,到时候互相串门即可。

说罢,就要带老汉去往隔壁。

事实是,明玉锦觉得用人这事可不是她擅长的,得交给她家四哥来办,加上她留着这人目前也没什么用处,而大兴地广人多,庶务繁杂,缺的就是能办事的人,这人嘛,看着应该还能办点事。

谁料老汉似是有所觉,纹丝不动,还文绉绉得来了一句,“纵有大厦千间,不过身眠七尺。”

明玉锦停下步子,转回身,掏了掏耳朵,很是虚心地求教:“请说大白话。”

老汉一听有些呆愣,我这说的就是大白话啊。

即便脸上脏污一片,这神情还是被明玉锦接收到了。

本菇娘就是文盲咋滴了,本菇娘还就要改改你这绕文的毛病。

就见她抱臂环胸,右脚轻点地面,十足的痞象,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汉,一副听不到大白话不罢休的模样。

老汉无奈,只得顺着贵人的意又说了一遍,“鄙人的意思是,贵人您随便找个地方匀匀,鄙人就这么一副身板,身无长物,很好安置得。”

“你这是打定主意要住在县主府了,本县主的府里头可住了一屋子的女人,你就不怕冲撞了谁?毁了人家的清誉?”

“贵人说笑了...”

两人正打着机锋,早由下人通禀,在府里久候明玉锦不到的蒋氏,明宇泽二人已经眼巴巴地迎了出来。

这么巧的就把那句“毁了人家的清誉”听进了耳里。

是以,二人就有些断章取义了,俱都以为老汉心怀不轨,护犊子心盛的蒋氏几个箭步便冲到两人中间,把明玉锦牢牢地护在身后。

美目如电,狠狠的射向邋里邋遢的老汉,厉声质问,“你想做什么?!”

明宇泽也不遑多让,眼睛瞪得老大,如同小兽护食一般,恶狠狠的盯着老汉。

被一模一样的两双星瞳盯着,老汉霎时就是虎躯一震,靡了...

这二位气场太过强大,老汉表示有些承受不住啊。

赶忙讨饶地看向明玉锦,希望她仗义执言。

明玉锦不负所望,站在蒋氏身后怂恿道:“蒋姨,这老汉意图对府中女眷不轨,赶紧教训教训他!”

老汉是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