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帐!”‘秦若蕖’登时大怒,用力飞起一脚,只听‘扑通’一声,英明神武的端王爷再度被踢下了床。

陆修琰双手撑在地上,嘴角却是勾着些许弧度。少顷,他施施然地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看来王妃身上的伤已然大好了,这力度挺不错的。”

“你……”‘秦若蕖’被他这话堵得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当下再忍不住,拳头再度朝他挥去。

陆修琰直直接下她这一招,将那小拳头牢牢地包在掌中,在她又要发招前提醒道:“若是动起手来打坏了屋里摆设,王妃明日可又得摆弄好一阵子了,说不得连位置都得重新再记下。”

话音刚落,果然便见‘秦若蕖’停下了攻击。

见一切正如他所料,他不禁微微一笑。

看来凶丫头真的很在意傻丫头……

‘秦若蕖’恨恨地拂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刮了他一眼。若不是怕真的动起手来会弄坏屋里的摆设,使得明日秦四娘又得花心思一一补充上来,她才不会轻易放过这可恶的登徒子。

陆修琰见状,心情愉悦地在床沿坐了下来,丝毫不将那凌厉的眼神放在眼内。

“王妃武艺高强,却是不知师从何人?”他的语气相当的随意,就如同聊着家常一般。

“武艺高强?你是在寒碜我么?”‘秦若蕖’冷瞥他一眼。

若非他有意相让,只怕她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还说什么武艺高强,这分明是在寒碜她的吧!

“再说,我师从何人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她冷哼一声,丝毫不给他面子。

“话可不能这样说,怎么着咱们也是夫妻,做夫君的想多了解妻子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陆修琰好脾气地道。

“谁跟你是夫妻了?!”‘秦若蕖’恼道。

陆修琰笑得颇有几分意味深长,虽口口声声一再否认他们是夫妻,可对他唤她‘王妃’却已经应得相当自然了。

什么秦若蕖,什么秦四娘,还不是他的王妃么!

难得两人能坐下来说说话,他也不愿再在此问题上与她分辩,遂转移话题道:“我自幼习武,又得名师教导,学习环境较之你要好上许多,武功稍胜于你也不值什么。”

‘秦若蕖’神情有几分恍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初时习武吃的种种苦头,眼神有几分黯然。

陆修琰察言观色,不动声色地伸手拉住那白皙柔嫩的小手,在她反应过来前又道:“我记得初时习武时总被师傅要求扎马步,有一回一边扎马步一边打瞌睡,一不小心摔了个倒栽葱,为此还被宥恒取笑了好些天。”

‘秦若蕖’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也没留意自己的手落入了敌手。

“一边扎马步还能一边打瞌睡,你可真行,当时怎的没把你摔成傻子。”她的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这丫头可真没同情心!陆修琰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他亦敏感地察觉她的戒备心消退了不少。

“这还不算什么,后来父皇知道了,特意把我叫到御书房,亲自盯着我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累得我双腿发软,最后还是父皇把我抱回了寝间。”

“你父皇严是严了些,但是倒挺疼你的嘛!”‘秦若蕖’有几分意外。

陆修琰嘴角微翘:“那个时候倒不觉得他疼我,只知道他甚是严厉,整日盯着我的功课,偏他耳目众多,但凡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幼时可是被他惩罚了不知多少回。”

如今提及幼时之事,他也不禁添了几分怀念。

严父严父,他的父皇的确是一位相当严厉的父亲。

“对了,当年你初学武艺,可觉得辛苦?”他放柔声音又问。

“自然辛苦,初时动不动便受伤,疼得连走路都困难,最后还是靠青玉把我背回去,为此岚姨还心疼得哭了好多回,只她也知道劝我不住,唯有可着劲给我做好吃的补身子。”或许是夜色太过温柔,又或许是屋里太过温暖,她的防备盔甲不知不觉便卸了下来。

“可着劲给你做好吃的?怎的没把你吃成小胖墩。”陆修琰促狭地接了话。

‘秦若蕖’斜睨了他一眼。

哼,小气鬼,肯定是报复她方才取笑他怎么没摔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