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与我何干?”

冯七的第一任妻子,辛艳娘跪在公堂之上,明镜高悬下面的案上放着一方官印,代替知县大人的官威。

这辛艳娘穿着一身素服,扣间系了一条白绳,被掩藏在衣服之内,偶然才能瞥见一眼,她眉目淡淡,不喜不悲,说起冯七竟像是不认识一般没有情绪。

“你是冯七的第一任妻子。”顾启现在不是衙门的人,又没有名气在身,是无法坐下的,他站在许亦华身旁问道,“关于冯七有什么仇人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被冯七写下休书至今已有两年有余。”艳娘整了整袖摆,抬眸道,“之前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二,最近的事情我却无法得知。”

“那你就说说之前的事情也可。”许亦华道。

艳娘淡淡一笑:“我虽被冯七休掉,但是情份尚在,关于他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多言一句。”

顾启皱眉,这位名叫辛艳娘的女子竟然有些手腕与气魄,他能够感觉的出来,若是想从她的嘴里问出一些什么,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

“冯七现在已经被人杀害,你自称与他尚有一丝情份,难道不想替他找出真凶么?”

“真凶?”听到这话,艳娘竟然笑了一声,笑声讽刺,她斜眼看着刘英,口中道,“冯七死了,也是他罪有应得。”

艳娘话里有话,为何会说冯七的死是罪有应得,她究竟知道一些什么,是关于冯七的还是关于冯家的。

“既然是罪有应得,你为何不说出来?”周师爷劝道,“辛艳娘,你就老老实实的全部说出来吧。”

艳娘摇头:“我也只是一介妇人,又能知道一些什么。”

说罢话,艳娘又扫了一眼冯柳氏和刘英,笑道:“若说这其中的事情,恐怕刘英要知道的更多吧,何必来问我。”

刘英忙哭道:“艳娘,我儿冯卓已经死了,我夫冯大生死未卜,若是知道一些什么,我又岂会不同各位大老爷讲明!”

“哦?”艳娘又是冷笑,转眼看着冯柳氏,“这位妹妹想来也是知道不少,她们如今才是冯家的人,各位老爷又何必来问我这么一位外人。”

“我……民妇也不知……”冯柳氏忙道,“大嫂知道的比我多,我是新来的。”

“好,既然你们都说不知道,那我问你们。”许亦华站了起来,走到三人面前,“冯七与冯卓死亡时间皆是在子时前后,你们昨晚子时都在什么地方?”

“那个时候我在家睡觉。”刘英抢先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我自然是回屋睡觉了。”

“可有人证?”

刘英努力想了想,忽然转眼看向一旁的冯柳氏:“有啊,我和弟妹挨得那么近,弟妹你一定看见了吧。”

“我……我不曾看见。”冯柳氏摇头,“因为那个时辰我也在屋中睡觉。”

“你呢?”许亦华看向艳娘。

“我也是在屋中歇息。”艳娘道,“昨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亥时未到便歇下了。”

“可有人看见?”

艳娘脸上顿起怒容:“我一介妇道人家,已然被冯七所休,许公子可莫要再污我名声。”

许亦华一愣,觉得脸颊有些发热,自己的问话也太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