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她这个儿子是啥脑筋,那位挤奶的姑娘比谁都更清楚。若留成书他看不进,若留成影碟他只留意精彩,不会去注重这些实在。

留下大头活鱼书,不仅能言传,还可身教,激活之后,这尾鱼儿就一直会成活在他脑海中。不愁他学不会,也不担心他会跟遗忘。

老矮子母亲的活鱼留书,比通常的传承术要困难百倍。

不等课上完,老矮子对黎杏花的气就消了大半,比龙口咒的重要性相比,骂她打她,都是闲气。

他消气了,她却来气了。

这个人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把老娘弄成这样,还不理不睬。

真是男人不整,就没有记性。不在办事的时候给他们加深些,这些男人的记性,就只有办事的时间那么长。扯脱就不认黄的事太多了。

怎么加深印象?又招来一朵火烧云,给老矮子做成紧身裙。再招来一股人来风,给他做条紧身裤,够了吗?当然不够。

你老矮子不是害得我吐痢吗?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恶心我一次,我恶心你百倍。

于是她鼓舌吹笙,为君歌一阙:“砂鼎锅,铁鼎锅,猴子摸朵。蝗丝蚂蚂,快来抬嘎嘎,大官不来二官来,打起溜溜一路来。”

歌声中,一队队的云之君纷纷而来下,密密麻麻,都站在黎杏花石榴裙下的这朵大云上。

云之君,就是黎杏花曾经的入幕之宾,他们在子府中留下过精华。子府中有着腹印功能的蓝田种玉气自带的‘不忘君恩’记忆功能,自动地记下了他们的音容笑貌。

所谓浮云游子意,她的这些火烧云,都是到此一游的那些油客们留下的火气和意识。

这些云之君,是实非实,是虚非虚,宛如神仙中我,黎杏花却勒令他们做市井都不如的齷龊事。

“尿雨!”黎杏花翠袖一挥,下了这样的命令,于上超过两两百名的云中君,挥开了云裳,握着管子,就向风云卷中的老矮子尿雨。

她就是摆的样子来恶心人的,这些云中君,不过是记忆显化的样子货,实际上还是她自己洒的杏花春雨,只不过看起来很像那回事。

这是她在一举两得,一方面要比他水得多,又能报复他一二。

以老矮子此时目光如豆的眼力,哪里看得出这些玄虚,他是个很以为真的人,他以为他这些前任们出体的是真东西。

他也还没有高人的自觉,他的想法就是,你们尿我也尿,屙尿不用学,要尿大家尿。

这样的无聊的恶趣对拼,也只有经常火烧茈芭林的乡村中才有。

都市中根本就不可能,乡村中在小孩子们的意气之争中不鲜见,大人中也是有的。

所以嘛,就在外人不得见的黎杏花的子府中,在她专为老矮子预留的杏花草原上髮生了。

就算黎杏花不是故意将影像传送到他眼前,以老矮子暴龙眼的视力,已经能够透过风云卷看到外面了。

在两百多个貌似正在对他‘撒撒水’的云中君的正中间,有个高大的男子特别显眼,正是老矮子自己!

以自己为主力,带着一大群入幕之宾,对着自己屙尿淋,若是可以忍,就不是农村人!

于是,还没有听完第一课的老矮子‘喷起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