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副大队长狠狠的瞪了周顺子一眼,严肃的道:“你也是个老同志了,以后话嘴上能不能把住门?不要好的赖的胡咧咧。”他不满的转身心踏着树干,跟随王进宝进了山洞。

走进山洞,一股浓重的硫磺味道冲鼻而来,熏得宋副队长赶紧捂住鼻子问道:“王军医官,这山洞里怎么这么大的硫磺味道,这还能呆的住人吗?你可别住在这里弄出病来,我看还是跟我回游击队吧,部队可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不要理会周顺子那张破嘴,他这个人呐就是嘴不饶人,人还算可以,你跟他混熟就好了。”

“宋副大队长,我跟你实话,本来我在湘兵那里也很受重视,可就是姓曹的副团长老是跟我过不去,我现在落到这个下场,都是他搞的鬼,只是......。”王进宝把自己怎样离开湘兵队伍,又如何跌落到鹰嘴崖简单的了一遍。

宋副大队长听完愤愤的发泄道:“这支队伍也太不像话了,没有根据就怀疑你是共党探子,这下正好,你直接参加革命队伍,省得你还有顾虑和不舍,你是吧老王?”

王进宝摇了摇头;“宋副大队长,我也有这个想法,可我就怕一旦湘兵知道我参加了游击队,那我不就真的把这事坐实了吗?你他们还能饶了俺老王家的一家大啊?自从我出了这事,心里也挺不是个滋味儿,我把心都掏给他们了,他们竟这样对我,还差要了我的命。哼,我这个人有个怪脾气,越是有人对我不好,我就越是要弄清楚,到底我错在哪里。”

他到这里觉得心里委屈,委屈的眼睛有不得劲,硬是忍住,不能叫宋副大队长看了笑话。

两人在洞里话,被硫磺熏的头痛,就走到洞口坐在一块石头上。

宋副大队长也不好强求王进宝立马就跟着他走,他想革命不分早晚,象王进宝现在的处境,只有他自己下定了决心,革命起来才会更加坚定。

王进宝最后道:“宋副大队长,我早晚会跟你们走到一起,但不是现在,等我把有些事都办的有了头绪,我再找你们去。在这期间,我会一直住在山洞里,你们队伍要是需要我办什么事就来找我,我会舍上命把你们的事办好,毕竟我这条命,是游击队从保安团手里救出来的,人不可忘恩,我王进宝吐口唾沫就是颗钉,话算数。”

“哈哈哈,老王你的言重了,那好就依你,我回去给周大队长汇报一下你这里的情况,咱们再做安排。”宋副大队长站起来走过山涧独木,进了林子。

一会儿老宋提了个篮子过来,里面装着蘑菇野菜。还有几个他们充当干粮的菜粑粑,交到王进宝的手里:“老王,我们这次出来,一是借着挖菜采蘑菇,打探一下这边湘兵队伍的活动,二是看看能不能碰到你。这事就我和周大队长知道,跟来的人他们不清楚,还真是凑巧在这里遇到了你,就连我都没想到。哈哈,看来咱们有缘,早晚能成为一个战壕的战友。好啦,天色也不早了,赶回营地得三、四个钟头,再一旦被湘兵队伍碰上,对你也有危险。给老王,我这把手枪留给你防身,我下次来,再带你需要的东西,我走了,后会有期。”

王进宝看着游击队的战士隐没进山林,他反身回到洞里,把枪别在后腰上,手里提着铁器镰刀下山了。

天黑透了,村子里的庄稼人,平时觉多的已都睡下,几户亮灯的家里穿过纸糊的窗户,透出昏黄微弱的光亮,模糊能看到,屋里有人隐隐约约在走动,也不知在忙活什么。

这时一条黑影闪进了村子,脚步轻灵落地声音很,快速的向前移动,从一个个门口穿过,有时能引起院子里警觉的狗轻吠,叫了几声又没了动静。

黑影走到一家气派的大门前,手抓铁门环轻轻的叩击,门吱呀开了半扇,黑影跟开门的人声低语了两句,一错身钻了进去。

‘熊’突然窜出扑向黑影,鼻子抵在黑影的裤脚嗅来嗅去,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跟在身后跳跃了几下,转身隐没进院子的黑幕,不见了踪影。

黑影来到里跨院南屋门前,轻轻的拍了几下门,低声喊道:“哥、嫂,我是进宝,你们都睡下了吗?”

屋里听见喊声,传出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嗤啦’擦亮洋火,火猛的一闪又变暗淡。从门外透过窗户纸看到一个影子,手端玻璃罩煤油灯走到门口,‘哗啦’拉开门木栓,声道;“是老二进宝啊?快进屋,你,黑灯瞎火的怎么才回来,路上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