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可面对着付清,我又说不出什么来。也许,此刻,面对的是燕麟逸,我都能说出两句我挺害怕的。

但是付清不行。

接触得越多,越是发觉这个人如寒潭里的深水一般,深不见底,他是什么来头,与我们在一起仅仅是因为考古?

还要何静,她身上的枪支,眼神里的仇恨,都让我不得不防备。

我平躺在床上,尽管秦莉的鬼魂已经被请了出去,但我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在江末的日子,注定要过的不平凡。

突然一阵女人的抽泣声引起我的注意,尤其在这种寂静的夜晚,听得如此的真切,仿佛就是近在咫尺的距离。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哭声从房屋外传来出来,就像是夜半哭丧的那种惊悚感,实在是有说不出来的诡异。

就这样,我彻夜未眠。

隔天,我顶着一个深深的黑眼圈坐在大厅跟老金一行人吃早餐。

“阿瑶,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我右手拿着筷子没什么心思地吃着饭,点了点头。

“你们…”我刚出声说话,整张餐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看着我。

“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比如女人的哭声。”我试探性地一一扫过坐在我面前的这些人的脸庞,老金一行人都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并没有听到什么。

见他们齐齐摇了摇头,我心里一阵失落,难道昨晚真的是自己睡眠不足出现幻觉了吗?

“阿凝,你真的没事吗?”饭后,付清特意过来找我。

“没什么,可能昨晚被那件事吓了一跳出现幻觉了吧。”我自嘲地笑了笑,关于那个夜半哭声,在还没下结论之前,都是未知的东西。

“要不然,我今晚守着你床边,这样那个女鬼就不会来缠着你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谢绝了他的好意。

“你一个大活人大半夜不睡觉坐在我床旁,是个人都会被吓得半死的好吧,那个女鬼没来寻我,就先被你吓出心脏病。”

“我..”我打断付清还想说的话,示意他放宽心,毕竟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见鬼魂这种东西,昨晚只不过是被那个秦莉死前的那副容貌吓得有点恶心。

“你真的没事?”付清还是不确定地问了我一句。

我忍不住手握成拳头朝他的胸口碰了碰:“我又不是什么弱女子,你到底在白担心我什么?”

付清见我固执的模样,也不再劝我让他夜半留在我身边的之类芸芸的话。

夜幕渐渐降临,今天老金他们在江末的镇上溜达了一圈,并没有什么收获地回来。

尽管老金有些失落,但江末诡异是从傍晚开始,所以白日里应该不会碰到什么稀罕的事情。

至于我,依旧对昨晚的夜半哭声耿耿于怀,突然有些期待江末的夜幕降临,因为许多有趣的东西在黑夜之中才逐渐显现。

迷迷糊糊睡着的我,在夜半时分突然醒来,当然又听到那个诡异的哭喊声,先是撕心裂肺随后隐隐约约地声音也小了,好似在挣扎着什么。

浓郁的好奇心包裹着我,按捺不住的心情驱使着我从房间走了出来,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声走到了江边。

藏匿在一颗树后的我,居然发现有两个男人正企图捆绑一个妇女,正准备往水里丢。

望着寂静的夜晚依旧滔滔不绝的江流,我唯恐那两名男子把妇女丢下江被河流不知冲到何处,亦或者就这样的溺水而亡。

怎么办。我要是再不出声制止,一条无辜的生命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活生生地走向死亡的绝路,可我要是出声,到时候那两个男人会不会直接杀人灭口,连带上多管闲事的我也一并捆绑丢江里?

就在这种纠结的情绪里,我一脸焦急地盯着两个男人和那个妇人的一举一动,挪向江边的每一步都牵动着我的心。

不,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眼看那两个男人要把抵抗不过的妇人直接扔到江里,我连忙张开嘴想呵斥一声,然而所有的话都被一个大掌吞回了肚子。

“别出声。”站在我身后的人附在我耳边轻声说着。

理智被悄然唤醒,我点了点头,心里早就掀起惊涛骇浪,自己什么时候警惕性竟然变得怎么低,就连什么时候身后有人都不知道!

最后,我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妇人被两个人丢进滔滔的江水里,而就妇人被丢进去回头的那一瞬间,月光洒在她那张白皙的脸上,赫然与前几天失去的秦莉有些相似。

那个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的我惊愕地说不出一句话。

“先走吧。”站在我身后的人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突然又说了一句话,我壮着胆子扭过头,发现站在我身后的人正是付清。

“你怎么会在这?”难道我不让付清坐在床旁守着我,他直接站在门口等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