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今唯很满意自己一句话就把两个人给同时震慑住了,看他们一言未发,想必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趁机疾步上前,想着在他们都愣神的瞬间,把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抢过来。

金嘉意察觉到他的靠近,抬起手,直接一巴掌拍在凑到自己面前笑得恬不知耻的男人脸上。

突然的一耳光,夏今唯不敢置信的瞪着面不改色的她,曾几何时,他们之间那种不用言语的默契好似瞬间荡然无存,如今只剩下,不再靠近的冷漠。

他问:“嘉意,你打我做什么?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

金嘉意懒得和这个低能儿多说一个字,牵上席宸的手,便打算离开这里。

夏今唯却是不甘心的挡在两人身前,一字一句咬的铿锵有力,他道:“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会娶你。”

席宸松开她的手,轻轻的拂过她的面容,温柔道:“你先进去,我和这个人单独谈一谈。”

金嘉意瞥了一眼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人,点了点头,“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嗯,我知道。”席宸目送着她离去,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厅时,一把抓住想着再追上去的男人。

夏今唯低了低头,目光幽幽的落在他的手上,嘴角戏谑的上扬些许,他道:“席总这是害怕了?”

席宸松开对他的钳制,双手随意的搭在口袋里,一声不吭的的注视着眼前这个长得还算英俊潇洒的男人,他有一双挺好看的丹凤眼,一眼望去时,英气逼人,再者加上他自小在Y国长大,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着绅士的仪范。

夏今唯接受着他赤果果的眼神攻势,不以为意道:“论外貌,我自认为能与席总媲美一二,论财力,我自恃我山丞并不比席氏弱,论手段,我夏今唯也算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狠绝角色,我相信,只要我与席总站在同一条线上时,我才是她的入幕之宾。”

“很可惜,她已经嫁给了我。”席宸得意的扬唇一笑,就像是一个胜利者那般。

夏今唯面色一沉,漠然道:“结婚了又怎样?离婚便是。”

“你觉得就凭你便能左右我们的婚姻?夏总莫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夏今唯单手搭在口袋里,面上的得意之色无处遁形,他笑着:“是,就凭我与她之间那不用言语的默契,我相信她会很喜欢跟我相处,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她,她一挑眉,我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那你知道她刚刚上去是为了什么吗?”席宸追问。

夏今唯脸上的笑意更甚:“自然是留机会给我,让我与你好好谈判谈判。”

席宸不置可否的点头,“夏总说的倒也是,不过你说漏了一点。”

夏今唯眉头微蹙,还没有把嘴里的疑问说出口,便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他俊美不凡的脸蛋上呼啸而来。

“嘭。”席宸破空而去的一拳,直接将没有反应过来的夏今唯给揍倒在地上,趁着他迷糊的刹那,抬起一脚正中面门。不忘再像碾压臭虫那般狠狠的踩了踩。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目全非的夏今唯,冷冷道:“她是想要我好好的揍你一顿,与你这种喜爱胡搅蛮缠的人讲道理是不行的,你今天就给我记好了,少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夏今唯躺在地上,放肆的大笑起来,“看来席总还真是怕了,没关系,我会时时刻刻的让你知道我的存在。”

席宸本是打算离开,却听见他这么一句话,忍无可忍的再次折回去,目光狭长的俯瞰着地上的男人。

夏今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就算要逞能也应该等他走远了再说。

如今形势,似乎很不利于他这边啊。

席宸未有迟疑的抬起一脚,毫不客气的将地上的男人踹飞三米远,狠狠的砸在树干之上,顺着树干滚落在地上。

“咳咳。”夏今唯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险些被他给一脚踢出血。

席宸对着他勾了勾手指,面无表情道:“你若敢来,我自当奉陪到底。”

言罢,他转身离场。

不远处,隐藏在花坛中的记者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相机收好,他没有料到今天会拍到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新闻,只怕自己一放出去,必定引起全国瞩目。

但他却是不能以自己的名字发,毕竟席氏和山丞集团都是国内大企业,如果同时惹急了这两位商界大鳄,那媒体界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吗?

他得权衡一番利弊,踌躇了片刻之后,他觉得他应该把照片卖出去,先赚上一笔钱再说。

公寓内,房中萦绕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席宸刚脱下外套,一双手就这么在他身后紧紧的环腰而过。

他莞尔,“这是有负罪感了?”

“是啊,只是我相信你不会在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他对于你,并不存在威胁二字。”

席宸转过身,捧着她的脸,双眸凝视着她的眉眼,好整以暇道:“你怎会知道我并不怕他的存在?”

“席总莫不成是不相信我了?”金嘉意反问。

席宸嘴角微微上扬,“我并不是不相信我的夫人,而是不相信我自己。”

“席总这话怎讲?”

“有人时刻惦记着我如花似玉的夫人,对我而言,是种挑衅。”

“席总的危机意识挺强烈的。”

“对于任何有潜在危险性的敌人而言,我都得保持高度警戒,无论他会不会对我夫人有意图,这样的人,我必须尽早处理干净了,才能高枕无忧。”

金嘉意抱住他,静听着他心脏处那不疾不徐的心跳声,笑了笑,“那个夏今唯可没有你聪明,在我眼里,他就像是一个自闭症儿童,只知道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席宸眼睑眯了眯,“看来夫人很懂他。”

“虽说以前跟他认识过一段时间,但他就像是一缕游魂一样默默的出现,又默默的离开,有时候,我觉得跟在我身后的不是人,是鬼。”

“我突然觉得我应该现在就去把这个人真正的变成一个鬼魂。”

金嘉意掩嘴一笑,“看来席总真的很担忧啊。”

“是,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氛围下说着要娶你。”

“我也觉得他这里很有问题。”金嘉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席宸搂着她的腰,蛮横的将她的手反压制在她身后,嘴角噙着一抹意味甚浓的笑意,他道:“夫人可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金嘉意越发得寸进尺的靠近他,不忘煽风点火道:“席总这是想着要好好的惩罚惩罚我。”

席宸笑而不语的看着她,两颗心仿佛紧贴在了一起,彼此之间的心跳声相互缠绕在一起,越来越紧,越来越浓烈。

最终,他卸去了自己的所有伪装,一口咬住她的红唇,在香薰灯的氤氲挥散中,两道身影交织的落在地毯上……

夜风轻拂,吹散开浓雾,月光柔和的洒落在房中,倒影着相拥而吻的两人,周围仿佛有暧昧的气息在凝聚……

翌日,一则新闻轰动全城。

在公寓之下,两个大男人直接缠斗在一起,本是普普通通的两人打斗场面,却在最后被曝光了身份之后,震惊所有人。

席氏总裁席宸和山丞集团总裁夏今唯两两大打出手,前因好像是因为一名女子。

曝光的照片上女人的容貌不是很清晰,但明眼人一瞧也能认出对方的身份,这人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金嘉意吗?

一时之间,不止财经界沸腾了,连带着沉浮了许久的娱乐圈也被炸开了锅。

怎么每一次的大新闻事件都得扯上这位小主?

席氏公关即刻处理,却依旧挡不住早已被曝光新闻势头,仿佛只要加上金嘉意,再普通的新闻都能引起惊天骇浪。

“叮……”床头处,手机孜孜不倦的闹腾起来。

席宸反射性的关掉手机铃音,他看了一眼旁边安然熟睡的女人,尽可能保持着安静的走出卧房。

手机屏幕打开,是苏叶的来电。

苏叶跟在席宸身边已经长达十年,他是深知自家总裁的性子,绝不会贸贸然打来电话打扰他们的休息,除非是发生了什么无法估测的重要事件。

席宸重拨号码,电话铃声只响了一下,便被接起。

苏叶先行开口道:“总裁,新闻上又闹开了。”

席宸打开一瓶水,喝了一口,回复道:“又闹了什么事?”

“您昨晚上和山丞集团的夏总打架画面。”

席宸被呛了一口,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苏叶谨慎的继续说着:“公关部已经开始处理了,相信半个小时之后会清空所有信息,但现在又扯上了夫人,姜悦那边刚刚来了消息说,有人故意压着,不让新闻热度被撤下,她怀疑是山丞集团曝光的。”

“是吗?”席宸紧紧的握着水杯,好似在沉默中,掌心里的水杯已经裂开了条条裂缝,随时都会碎裂在他的手心里。

苏叶隔着手机屏幕都能闻到对方携带而来的浓烈怒意,慎重问道:“看得出来山丞集团是有备而来,他们并不打算让我们把新闻撤下来,需要动用强硬手段吗?”

“不,既然对方不想撤,我如果撤了,不就显得我做贼心虚吗?”

苏叶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明道:“那就这么放任着不管不顾?”

席宸放下水杯,瞧着里面圈开的道道涟漪,沉色道:“如果任之发展,岂不是又显得我席氏能随意被他山丞欺负。”

苏叶越发听不懂总裁的用意了,却又不敢质疑什么,就这么安静的等待着他的吩咐。

“山丞集团的人事调令不是刚刚下来吗?我觉得有必要换一位更有能力的执行长。”

“……”苏叶沉默。

席宸继续道:“给夏小姐预约一下,我想她会很乐意跟我合作。”

苏叶明晓了自家总裁的用意,点头道:“我知道了。”

“另外放出消息,山丞集团人事变动,夏氏两兄妹各自为营,鹿死谁手,咱们拭目以待。”

席宸放下手机,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间。

金嘉意睡意惺忪的睁了睁眼,当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时,笑意盎然的继续窝在他的怀里。

席宸温柔的拂过她的发丝,声音压得很低,问道:“饿不饿?”

金嘉意嘟囔着,“有点饿。”

“早餐已经送来了,要不要去吃一点再睡?”

金嘉意就这么挂在他的脖子上,意图很明确。

席宸莞尔,一把将她抱起来,“累吗?”

金嘉意抱着他,在他怀里蹭了蹭,“如果是在以前,你这是大不敬之罪,会叛处于宫刑的。”

席宸放上水,挤上牙膏,道:“看来是我不够努力啊,否则夫人怎会不满意?”

金嘉意禁不住的红了红脸,轻咳一声,“的确不是很满意。”

席宸将她抵靠在墙壁上,抬起她的下颔,嘴角轻扬,“夫人这是在质疑我身为一个丈夫的能力,这对我而言,是很大的侮辱。”

金嘉意面不改色,继续道:“忠言逆耳,席总莫不成也想做昏君?”

“是,我早已沦陷为被美色诱惑住无法自拔的昏庸君王。”

金嘉意嘴上还有牙膏的泡沫,直接蹭了他一脸,戏谑道:“如此我便做一回良相,奉劝席总可要迷途知返。”

“无妨,我自愿堕落。”席宸抬起她的下颔,未有顾忌她脸上的牙膏泡沫,直接吻住她的唇。

“……”金嘉意有些嫌弃。

“闺女,你看了新闻没有?你让我怎么说你们才好,说好了低调一点,低调一点,怎么越来越高调了?”姚翠花毫不犹豫的推开洗手间的大门,嗅的空气里隐隐约约浮动的恋爱酸臭味,甚觉自己唐突的跑进来很是尴尬啊。

“我说你愣着做什么?闺女不在里面?”金主在她后面推了推,想起上一次的事,他对这个洗手间有很大的心理阴影。

姚翠花轻咳一声,将洗手间的玻璃门关上,她觉得她刚刚的确草率了。

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小席同志会不会也在里面呢?

金嘉意随意的抹去脸上的泡沫,打开门,瞄了一眼一坐一站没有吭声的两人。

姚翠花转过头,脸上挂满苦涩的笑容,“闺女啊,我听见洗手间里有你的声音,以为你在里面,没有想到是你和小席一起在里面。”

金嘉意倒上一杯水,囫囵吞枣般喝了一大口之后才道:“好端端的你们又跑来做什么?”

姚翠花这才想起正事,急忙将杂志递上前,“你说说你们两个都是公众人物,这大晚上的跑去打架,这影响多不好,看看上面把你说的,说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两男一女难分难舍。”

金嘉意翻看着杂志,目光一寸一寸的阴寒下去,特别是看到最后一句,那尖酸刻薄的语气就像是在拿刀戳她的脊梁骨,这是对她赤果果的挑衅!

金主见着自家宝贝女儿那不由自主泛起的青筋,轻轻的扯了扯姚翠花的衣角,使了使眼色,“瞧瞧你说的那都是什么话?把女儿气到了吧。”

姚翠花含含糊糊道:“这又不是我说的,都是这些八卦杂志自己猜测的。”

金主凑上前,拿过金嘉意手中的杂志,一本正经道:“宝贝,咱们别看了,这些人就是喜欢胡言乱语,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去计较这些庸俗之人那恶毒的心肠。”

金嘉意抬起头,不怒反笑,“爸说的没错,我如果去计较了这些人的话,不就显得自己心虚了吗。”

席宸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走出洗手间时发觉客厅里那诡异的气氛,他走上前,看了两眼放置在茶几上的杂志,直接丢进垃圾桶内,莞尔道:“岳父岳母吃过了没有?”

金主摇头,“来的匆忙,忘记吃饭了。”

姚翠花看了一眼餐厅里那琳琅满目的早餐,直接将金主想要探过去的脑袋给扯回来,笑道:“家里都准备好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估计小家伙也醒了,我们就不留了,你们吃,多吃点。”

金主犹豫着,最后还是跟着姚翠花出了门。

走廊上,他冷冷哼道:“我就在自家闺女家里蹭个饭也不行?”

“别忘了当初他们答应咱们搬过来时给的承诺,绝对不能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姚翠花按下电梯,“就冲你这光溜溜的大光头跟千瓦灯泡似的,都不用说话,就这么坐着都能晃瞎他们的眼,跟我回家吃去。”

金主委屈的走进电梯,“我也想和小席把酒言欢,畅聊畅聊人生啊。”

姚翠花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得了吧,你的人生已经半残不废了,别去丢人现眼了。”

“谁说的?我的人生才刚刚大放异彩。”

姚翠花啧啧嘴,“就你认为自己还有得救。”

恢复安静的客厅,金嘉意站起身,将丢进垃圾桶里的杂志重新捞了起来。

席宸握住她的手,面色凝重道:“夫人莫不成是在意了这些人说的闲言碎语?”

“我又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只是在想谁这么有勇气把故事编的这么惟妙惟肖,就跟真的似的。”

“夫人可是想要把人找出来?”席宸问道。

金嘉意回过头,面上表情如常,好似在意,又好似不在意,她道:“席总又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我听夫人的。”

“我很不喜欢被人如此觊觎着,就好像身后藏着一个拿着刀虎视眈眈敌视着自己的人,那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夫人不想看到他,那我便让他知道得罪了金嘉意的下场。”席宸握上她的手,牵着她走到餐桌前。

金嘉意单手托腮,再道:“席总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

“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让所有人都知晓得罪了我席氏尚有转圜余地,得罪了我席宸的夫人,偌大的华国,再无立足之地!”

金嘉意笑而不语,凝视着他的眉眼,她曾幻想过,有一天有个人能因为她血染全城,虽说有些不仁不义,但仔细想想,若真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为她浮尸千里,那得是多么重的感情啊。

如今看来,这个人离自己那么近,恍若自己一伸手,他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她。

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窗棂上,四月的桃花满城盛开,好似整座城市都飘洒着浓浓的花香,一辆车疾驰而过泊油路。

“叭叭叭。”喇叭声刺耳的响起,周围沿途的车子被吓得急忙靠边让位。

见着一溜烟驶过的车子,司机们纷纷探出脑袋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一声:“赶着去投胎啊。”

路虎车就像是马路上的大佬一样,所过之处,无论路段拥挤还是红绿灯前,都是一马平川的急速而过,好像有什么很心急火燎的事控制着司机。

江天几乎是一直不停的加速,他好像见了鬼那般再一次的闯了红灯。

“啪!”一辆来不及刹车的轿车直接擦过路虎车的车尾,将它撞停在马路中间。

旁边的警车见状,急忙下来一名交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