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蒋倩一起回到了会所二楼的包间,严海还在里面,他脸上已经少了许多刚才我见到的失魂落魄,而是多了些许懊恼的神色,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抽着他的闷烟,我没在房间里见到菲菲,心想先不管自己在楼梯间遇到的是不是菲菲,但至少刚才在我房间里出现的应该是菲菲本人无疑了,不过我还是明知故问地说了一句:“尸体呢?”

房间里站着的黑衣人直挺挺地站着,像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看都不看我。

我又问了一遍,但是黑衣人依旧不回答我的问题。蒋倩浮躁的毛病让我很是头疼,她张口就说:“刚才不是在你房间……”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瞪了她一眼,蒋倩总算是没有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而是对我说:“已经抬出去了,想让严总安静安静。”说完,她又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这些黑衣人的任务是守卫,他们不会回答与自己工作职责以外的问话,你也可以就当他们是不会说话的。”

我点了点头,随即吩咐蒋倩把这两个黑衣人给支出去。蒋倩照办了,黑衣人走后,我对蒋倩说:“你也出去吧!对了,拿两包好烟,一瓶好酒进来,对了,还要两个干净的杯子。”

蒋倩听我这么说,脸上升起了微微地怒色,我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同样也露出了生气地表情,对她严肃地说:“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看见蒋倩不甘不愿地离开,我心心里一阵暗爽,心里恶作剧般地想你也有今天。我努力地绷紧着自己面部的肌肉,生怕一不小心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可就真的坏了这里的正事了。

等蒋倩把我需要的东西送了进来,我一看又是西凤酒,心想你就不能换点别的吗?不过我没说出口,我生怕要是再让她去重新拿一次,以蒋倩的脾气,发作起来是不管不顾的。我把酒打开,分别倒了两杯,把其中地一杯递给了严海。

严海看了看我,他的眼神里竟然充满了失落,一点也看不出他就是那个吴窈口中飞扬跋扈,无恶不作的房地产商人。严海接过我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了个精光。刚才蒋倩拿来的是威士忌杯,虽然我倒的不多,但是这样一口也有个半两左右。见他一口喝完,我也没和他多说话,陪着他一口就把酒给干了。我倒了点,他又一口喝完,倒到第四杯的时候,严海总算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我的心里也大舒了一口气,心想要是他再不停下来的话,今天我什么事都没办,就得先醉倒在这里了。

严海从烟盒里掏出两支香烟,给了我一支,自己又点上一支。我拿在手里看了看,是只有我在网络上看到过的“至尊九五”。没想到我这么一个观察香烟的小举动却引起了严海的注意,他对我说:“放心吧,普通卷烟,没加过东西。”看来这家伙生性多疑,怪不得吴窈才会觉得事情很难摆平。

我笑了笑,也没和严海多做解释。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来,将烟点上,抽了几口。包房里的灯光虽然已经开到最亮,但是依旧昏暗,再加上我们吐出的烟雾,让我觉得眼前的严海也已经有点模糊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断定严海是个老狐狸,这样一来他也就很难从我的脸上察觉到我这会儿心里其实七上八下的。我不断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希望我没有猜错。

“没想到严总还是个痴情之人!”话从我口中说出,我觉得自己在赌博,牌面就是我对整个事情地判断,而赌注就是能否圆满解决这件事情,或者说是能否帮吴窈她们守住这座大楼的秘密。

房间里的烟雾让我没法严海脸上的细微变化,但是我却看到他听我这么说,夹着香烟的手明显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他抽烟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刚才的半支烟就见底了,然后被他重重地摁灭在了烟灰缸里。我想,也许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