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高兴得有点早,严海确实是只老狐狸,我确信刚才一言确实击中了他的内心,可是他的表现也仅仅就是右手的抖动,瞬间他又变得让人难以琢磨,而我说的话反倒是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又点上了一支烟,这次他没有给我发烟,我知道他已经在心里对我建起了一道防卫。

他抽了几口烟,嘴上不紧不慢地对我说:“我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些什么!”言语间连刚才的失落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心里有些懊悔,心想刚才自己说话太直接了,我强装着一脸镇静,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对他说:“我也是猜测,大家都是男人,那种由心底自然流露出的对心爱女人的神情是遮挡不住的!”

严海没有接我的话茬,他反倒问我:“你是谁?”同时用他的一双的小眼睛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

我知道他这么问是因为刚才我说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我举起酒杯,做了个想与他碰杯的动作。严海虽然没有与我碰杯,但是他还是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算是对我的回应。

我把杯子放回到了茶几上,坐直身子,尽量让自己整个背脊靠满沙发的靠背,在我的人生阅历中,我从来没有直面过这样的大老板,因此我的心是虚的,甚至还略带点慌张,但是我还是尽力坐出一副镇定自若、谈笑风生的样子,我对严海说:“赢宇,就是个做点小生意的,这个小地方是我开的。”反正刚才吴窈说过这里我说了算,我想我这么介绍自己应该也不为过吧!

“原来这栋大厦的老板还真有其人,听说很多地产公司看中你们这栋大厦想出资收购,都被吴窈以老板不在为由给挡了回去,坊间都在传说吴窈就是这里的老板,只是她不想卖又不想得罪这些地产大佬才杜撰出一个幕后老板出来,今天能与赢总相识也算是我严某的荣幸,只可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实在没有这个心境,要不真的可以与你多喝几杯。”

“有机会的。”我冲着严海笑了笑,然后对他说:“其实我也听下面人说了,严总最近经常一个人光顾我们金镶玉夜总会,早就该来和严总打个招呼了,可是碍于不想打扰严总与旧人相聚,因此才迟迟没有露面,还恳请严总海涵。”话说完,我自己都有些惊讶,我从来没发觉自己还能说出这种场面上的话,我想严海应该也能听出我所说的旧人指的是谁。

严海听我说完,他没有说话,而是又点上了一支烟,这次他又给了我一支。见他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烟,我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于是我没有去打搅他,我自己把烟点上,然后拿了一个烟灰缸放在沙发的座位上,靠着沙发抽了起来。

一支烟抽烟,严海清了清嗓子对我说:“看来这金镶玉大厦能经营得这么红火并不是因为外界传说的这里风水有多好,而是赢老弟确实有过人之处,之前我们从未见过面,赢老弟却把我每次来这里的目的看得清清楚楚。”

“也有可能是我直接问菲菲的呢?”我笑了笑,索性把严海心中有可能会起的猜忌给说了出来。

严海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如果之前你就问过菲菲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想凭我严海的身份,你就不会让菲菲去服侍其他客人了,所以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赢老弟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最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并且每次都要菲菲作陪。”

我越发觉得和聪明人对话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就像下棋对弈一样。我笑了笑,算是认可了严海的猜测,随即我问他说:“不知我们菲菲小姐有何过人之处,能得到严总的赏识呢?”

听我这么问,严海叹了口气,对我说:“斯人已逝,现在再来说这些有何意义呢?”

我觉得严海的内心大门正被我一点一点地开启,我决定来一记猛药,于是我对要还说:“要是菲菲小姐还在呢?”

我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严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