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儿发现,就算自己不主动修炼。体内新生的真元,也会自行运转茁壮。只是速度极为缓慢。

既然如此,白苏儿决定把主动权抓在手里。哪怕以此求生的机会极为渺茫。

每当白苏儿体内的真元恢复金丹初期的水准。杜深总会出现。他会使白苏儿昏迷,进行采补。

每次采补完毕,白苏儿都感觉身体疲惫,体内真元消失一空。

因为时常昏迷,也因为专心练气,白苏儿无法准确计算时间的流逝。她只知道,杜深间隔较长一段时间才会出现。而每次采补完毕以后,杜深的修为都会出现明显的提升。

此种状况,屡屡打击到白苏儿的主动性。眼见自己日夜辛苦提炼真元,最终却被杜深全数夺去。白苏儿的心中充斥愤怒和憎恨,哪里还有劲头?

好在,漫长时光带来的煎熬,足以令白苏儿重新振作。她不但拼命练气,也偷偷尝试隐藏和快速恢复真元的方法。她希望能在杜深某次疏忽大意的时候,以此偷袭。尽管她知道希望渺茫。

时间就在白苏儿的不断尝试中缓慢流逝。通过采补,杜深的练气修为从结丹中期到后期,再到此时的大圆满。

又一次采补之后,白苏儿从昏迷中苏醒。杜深如常的站在陶瓮跟前。

此次的杜深,显得很是高兴,也显得神采奕奕。他爱怜的俯视:“白苏儿,谢谢你。以往是依靠假丹,如今我将真正的结成金丹。我有十足的把握,渡过丹劫。你继续努力。待我真正进入金丹期,咱们的采补将进入新的阶段。”

白苏儿木然的注视杜深,没有回应。杜深不以为意,转身走出门去。

房门紧闭。没多久,白苏儿突然轻微扭动起来:“混蛋!渣滓!你等着吧。”

陶瓮里的热汤,因为白苏儿的扭动,轻微晃荡起来。白苏儿刚开始宣泄,立刻就平静下来。她竖起耳朵,艰难的散出神识。

神识虚弱,展开的距离不足两丈,勉强能触及木门。但这样的状态,比起以往进步很多。就似往昔,白苏儿因为禁制,连摇头也做不到。今时今日,经历漫长的探索,白苏儿已经能略微控制身体。

而且,白苏儿将心神沉入丹田。金丹缓慢旋转,喷吐出一丝真元。真元极其细微,但并没有被采补干净。

种种尝试、进步,正是白苏儿求生的希望。

白苏儿忐忑的关注屋外,担心杜深发现自己的隐瞒。

好半天,房屋内外都是一片寂静。白苏儿逐渐放下心来:“看来杜深并未察觉我的异常。杜深同样成为金丹。越往后去,我能提供的药力就越低效。杜深说不定很快就会竭泽而渔。我必须抓紧时间。”

白苏儿静心凝神,专注的修炼、试验起来。

时间流逝,也不知过去多少时日。这天夜晚,月华透过窗纱照进屋里。紧闭的木门轻轻打开。

白苏儿先以为是杜深前来,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门来。白苏儿不禁错愕:“红衣,你怎么来啦?”

“少主!”红衣蹑手蹑脚,缓慢的关闭房门。她迅速冲到陶瓮跟前:“少主,你还好吧?”

红衣抓住白苏儿的双肩,暗自感受。她发觉白苏儿的身体亏损不小,但尚能补救。而且白苏儿的体内居然存在少许纯粹的真元。红衣略微放下心来。

长久的煎熬,已经令白苏儿心如止水。她没有激动,平静的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是的,”红衣点头,面容却极为愁苦,“可是,少主,我担心我们逃不出去!妖神宫已经变啦。到处都是他的心腹,还有其他大妖的势力分布各处。我们恐怕,逃不出去。”

白苏儿平静的注视红衣:“那你还来做什么?”

“属下担心少主,”红衣黯然,突然后退,垂首查看瓮底的火焰,“属下这就释放少主。能否逃出去,等少主出来再说。”

“等等,”白苏儿轻声呼喊,“先别乱动!他呢?你怎么进来的?”

红衣停止动作,解释起来:“他正在闭关凝结金丹。他的心腹,还有其他大妖,正在守护他,以便应对丹劫。所以对于少主的看守才会松懈,我乘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