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放心,若你能遵照约定,子建公子定然无忧!”

曹操此时只得相信刘封,而后又深深看了一眼曹植,便策马回了其麾下众将身侧。

“丞相,如何能将子建公子留在这厮手中,到时刘备见了子建公子若是恨极,恐子建公子性命休矣!”众人见曹操果然是将曹植与徐庶留在了刘封阵中,独自归来,大都是面上一面惊疑之色,不敢出言。唯有程昱,因其年长,又跟在曹操身旁时日甚多,才出言问道。

“若非如此,怎能将逃出刘封那厮包围之中,若是我等尽被其歼灭,子建又怎能独活?既子建有心为我等争得一线生机,我等便当珍重,待到了襄阳,整顿兵马之下,再将子建夺回即可!”曹操怎能说出其与刘封所达成之协议,只是说出此一番冠冕堂皇之言,便当先策马而出。

“南郡距此地十分相近,我等何不前往南郡暂时歇息一阵?襄阳路途遥远,恐若是奔了襄阳,这两千军士多半皆不能保全!”曹仁在曹操身侧听得要去襄阳,心中亦是甚为疑惑,他们本就是要前往南郡,集结兵马后再赶往襄阳,若是直接赶往,路途着实是有些遥远。

“南郡之地,已然被刘备所占,好在其人马并不甚多,才只遣了刘封携这千余人马在此等候,若非如此,吾等性命皆是休矣!”

曹仁见曹操亲口所出南郡被刘备所占之事,自然没有再出言相问,只是小心跟在曹操身后,缓缓向那华容道出口行去。

刘封遣人将曹植围在当中,等曹操这两千人马陆续走过之后,这才缓缓跟在其身后,出了华容道。

甘宁在路口设伏,眼见刘封只是停在设伏之地,与曹操等人对峙,并未发生战事,便知刘封心中所想之计策多半是已然成功,于是只是默默率军将曹操等人放出华容道,见了刘封,便急忙到了刘封身前。

“将军之前所言之计策,是否成功?”甘宁生怕曹操等人白白在其眼皮之下跑了,连忙问道。

“已然成功,我等待曹操这两千余人再向前数里后便开始追击,只远远跟在其身后便可,待其过了南郡之地,便不要再追,回江陵与士元先生汇合,从长计议!”刘封一边向甘宁言道,一边指了指后面的曹植。

“此子乃是何人?”甘宁并不识得曹植,见此人竟然比刘封还要年少一些,一副桀骜神情看着甘宁等人,便是有些好奇之心。

“此乃曹操之子,曹植,字子建,乃是曹操心中最为喜爱之子,其为脱身,特遣了曹植在吾身侧为质子,有他在手,便有了与曹操商谈之筹码!”

“将军真乃智谋过人之人,抓小放大,曹操如今有了把柄在我等手中,日后多半会对其有所制约,不知这位先生又是何人?”

甘宁向曹植身侧一看,便看见了徐庶,曹植此时在刘封麾下数名军士包围之中,徐庶却是跟在刘封身侧,甚为自由,这让甘宁颇有些好奇,不知徐庶何时出现。

“此乃颍川徐元直,早在新野之时,元直与封便颇为亲近,却为曹操以低劣手段收入帐中,元直之才,若是在曹操账下效命,多半便有些荒废,是故封借此机会,将元直带回,今后元直便与士元先生一般,为封之智囊!”

徐庶之名,甘宁之前亦是有所耳闻,见刘封将其与庞统相提并论,连忙下拜。

徐庶还礼之后,却是转向刘封问道:“适才兴霸将军所说之士元先生,莫非是凤雏庞统,子威已然将其请来?”显然,徐庶对于庞统之才也是颇为推崇。

“元直有所不知,之前封被孙权骗入柴桑,歪打正着之下,在柴桑结识了兴霸与士元先生,士元先生在周瑜账下郁郁不得志,而封又求贤若渴,当下与士元先生一拍即合,现士元先生就在江陵城中等候,待将曹操赶往襄阳,我等便去与士元先生汇合!”

“恭喜子威,子威得了庞统如此大才,便可不再受诸葛孔明掣肘,又何必耗费如此苦心将庶召来?”

“元直与士元先生,皆为大才,封定会无差别对待二位,士元大可放心,这南郡……便是封第一站,到时事务繁杂,还要多多仰仗元直之才,元直切勿推辞!”

徐庶自在新野离去之时便知道刘封之心并不满足于在刘备麾下为将,如今听闻其又收得庞统,甘宁这般良臣勇将在身侧,又暗中夺取了南郡,将曹植扣押在其身旁,徐庶略一思索便知刘封这种种行为,定然没有告知刘备,刘封这逐鹿之心,已然是显露无疑。

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之道,徐庶历经刘备与曹操,已然是颇有所感,纵然是亲子之间,到最后亦是免不了斗得你死我活,更不用说刘封乃是义子,和刘备并无血缘,刘备此时重用刘封,乃是因其忠勇,一旦刘备亡故,以诸葛亮对刘封之态,诸葛亮掌权必然不会放过刘封。

徐庶一看如今刘封所为,便知刘封多半已然是意识到此种风险,是故已然开始未雨绸缪,若是有了一班忠臣良将,加之一后方大本营,则不惧刘备百年之后诸葛亮,关羽等人危害刘封之心。

“既然如此,庶自今日起便开始与子威履行那一年之约,子威短短数月之间便已然有此成就,庶能参与其中,亦是人生一大幸事!”

徐庶心中略一思索,便向刘封下马一拜,以示效忠之决心,刘封自在新野拜在刘备麾下,至今这些时日之发展,徐庶全部都看在眼中,他自然相信刘封若是有一番更加广阔之地供其发展,定然会带给他更加大之惊喜。

此番能让徐庶重归麾下,刘封心中欣喜非常,虽一旦让刘备得知了徐庶自曹操麾下逃出,未必会让其留在刘封身侧,但刘封此时还顾不得那些,只要得知徐庶心向自己,不管其身在何处,都会有其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