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比斗,完全是与刘封心中所想一样的过程,一样的结局,见得朝堂之上的众人对于赵云统兵之事皆是再无不服之言,刘封原本略微有些严肃的面颊之上才现出了一阵笑意,赵云的事情,在自己和赵云的共同努力以及马超在得知了赵云的能耐之后的配合之下,算是圆满解决了。

之前,刘封阵中没有可以独当一面的将领之事,其实乃是刘封心头担忧的头等大事,若无可以独立领兵的将领,不论攻取何地都要由刘封亲征,那他想要在有生之年将这广袤的中原大地打下来,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就算是曹操这样文治武功皆有些成就的诸侯,也不过是每逢大战对手十分强劲之时才亲自领兵出征,而每次亲自出征也不过是在中军督战,用以激励军士的气势罢了。

若是主公出战,战胜对方倒还好说,一旦被敌军所伤,那这一战便几乎已然是注定了失败,虽刘封对于自己的能耐有着十足的信心,但却依旧不想时常到阵前去冒险,这并非是他到了这个层次便开始惜命,而是历史的滚滚车轮已然告诉他,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而此番益州之行,刘封一下便收获了马超与赵云这两员可以独当一面的将领,在刘封的心中,马超与赵云二人,虽说之前并无关羽,张飞那样的赫赫战功和在中原的名望,但若当真论起领兵打仗,二人的能力可以说比之性情上有着天生缺陷的关羽和张飞还要略胜一筹。

如今,刘封除去水军还较之江东落后颇多之外,步兵骑兵皆已然不惧任何其他势力,此时就算刘封不亲自出征,也是能够组织起一支足以东征西讨的部队,如此一来,刘封的势力才算真正有了逐鹿中原的资本。

而此消彼长之下,诸葛亮本就兵将十分之少,之前虽是坐拥关羽,张飞,赵云三员中原的顶尖名将,但可以辅助者却是寥寥无几,并且皆被固定在一处守卫,当诸葛亮攻取了上庸之后,就算是有赵云在上庸镇守,诸葛亮也已然是在用人上捉襟见肘,故而才会在前去为张飞解那汝南之围之时亲自率军前往。

如今诸葛亮没了赵云,刘封心知就算他不去攻占那上庸之地,但荆南五郡却也是刘封领土,且与诸葛亮的襄阳,江夏相邻,刘封虽说答应了诸葛亮不攻取上庸,但自然也是不能让诸葛亮这一载之内相安无事,至于如何做来,早在招募赵云答应此事之时,刘封心中便已然是有了计较。

赵云归了麾下后,刘封心中算是一块大石落地,训练那五万新兵之事,刘封便交由了赵云与黄忠共同负责,刘封已然是下了死命,最多两个月的时日,那些新兵务必至少能够在紧要关隘行守卫之责,这样一来,刘封才可以放心的将之前放在关隘之中的精兵换下,以便进行下一步行动。

转眼之间,月余的时日又已经过去,哪些新兵在赵云与黄忠的训练之下已然是初见成效,而赵云的练兵之能,统兵之能,也是被蜀中将领交口称赞,而赵云与马超二人,也是因之前那一番切磋而结缘,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经过这一小段时间的沉淀,刘封的军中呈现出一派积极向上的态势,并且因刘封麾下的军队军容整齐,且不少之前面黄肌瘦的青年参军后一两月的时日,便变化得身强力健,面色红润,更兼刘封麾下的每一名士兵的铠甲武器皆是十分完备,比之之前刘璋在益州之时的军士,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样一来,不少之前一直因为怕做了出头鸟而在观望的穷困百姓,皆是源源不断的加入到了刘封的军队之中,他们的心中,也是有着一个穿着银光闪闪的铠甲在阵前英勇杀敌的梦想,而刘封,则恰恰是能够让他们完成梦想的那个人。

而让刘封颇为惊讶的一件事,则是曹丕竟然在与诸葛亮对峙了又是一月的时日后,依然没有退去的迹象,并且与诸葛亮麾下军士在汝南郡中交手了数次,双方互有胜负,这让刘封对于曹丕此人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在明知若是退回邺城便相当于是向曹操承认了自己战败之事的情况之下,曹丕已然是决意死磕诸葛亮,这样的结局,是刘封十分乐于看到的,这样的话,留给他修养生息的时间便又会多了几分。

如果说这件事对于刘封来说是个十分大好的消息,那么此时刘封正紧紧皱着眉听着的这个消息,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消息。

“还剩下多少?”只见刘封此时面上隐隐显出了一丝怒容,向那正在堂前向其禀告的一身百姓打扮之人问道。

“禀主公,此番因孟起将军之名,我等到达那羌人之地后,行事十分顺利,本来已然得了刚刚成年的战马近百匹,并且与那羌人贩马者达成了一致,两月之后下一批战马长成之后还可提供至少二百匹,我等为防万一,将这一百匹战马分成十批运回,却不想虽是十分注意,依旧是不知为何被曹军得了消息,在我等已然进了天水郡之地,几乎便到了我益州境内之时,被一支曹军骑兵追逐,幸而分批而行,得以保全了近五十匹,其余者,怕是皆为曹军所获,此番前往,也有十数个弟兄被曹军加害……”

“咚!”刘封闻言用力的敲击了一下自己身前的桌案,那声响将正在禀告消息的军士也是吓得登时便止住了言语。

此人正是之前刘封派往羌人出买马的军士,虽说从益州到羌人聚集处需要经过凉州或是雍州之地,但路途并不十分遥远,且马超指出了一条路径,本以为是万无一失之事,只需往返数次,便可将马超麾下骑兵凑至一万之数,但第一次就被曹操麾下之人发觉,并且一半的战马都给曹军做了嫁衣,刘封又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