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双方阵中皆是只有一名主将,二人斗了这许久斗未能分出胜败,显然双方的士气都已经有些凝固住了,并不适合再战,加之周瑜在赵云退回来后并没有再派人前去挑衅,故而这一场看似来势汹汹的攻击,就这样被许褚和赵云的一战化解掉了。

“赵子龙,今日若非尔等鸣金收兵,定取了你性命,你若是心有不甘,大可来日再战!”

退回自己的阵中之后,许褚依旧是以刀锋直指赵云,心有不甘的说道。

二人交战的这些时刻,一直都是许褚在主导攻势,但他一波波的攻势在赵云的身上都是无功而返,直到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赵云回到了自己的阵中,虽然自己保有了优势,但是赵云的能耐也是深深的震撼到了许褚,至少在魏国的将领之中,没有一个能够达到赵云这般能耐之人,故而许褚心中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赵云战败。这样说来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因为许褚知道,这一次将赵云战败,他今日的目的也就算是已经达到了。

许褚早已经估计出,刘封的军队如此大张旗鼓的攻打洛阳的消息,不出两日就会传到邺城曹植的耳中,并且因为洛阳有刘协的存在,曹植一定会对此处十分重视,曹植的援军,最多三日后便会到达此处,许褚深知自己若是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自己在洛阳的任务就算圆满的完成了。

已经回到阵中的赵云并没有回答许褚的挑衅,而是与周瑜对视一眼后,一挥手率领着大军向后方退去了,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如果城中一切顺利的话,他们接下来应该去早已经定好的地点去接应刘封。

迅速的退后了数里之后,周瑜见得许褚只是警惕的在护城河边上看着他们,却并没有率军追击,这才在与许褚遥遥相望的地方命军士开始安营扎寨,一副养足了精神就会立即再次攻打洛阳城的架势。

“公瑾且在此佯装安营扎寨,我便带着这一百精锐之人前去城北接应主公,公瑾定要准备就绪,一旦我与主公自城北而来,多半会被城中守军发觉,公瑾只需将其截住便可,一旦主公成功,我等便即刻返回南阳镇守。”

因为接下来就涉及到了刘封,故而赵云心中十分谨慎,虽然知道周瑜心中一定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周全,但依旧是不放心的提醒道。

“子龙还是先行歇息片刻,不然若是再与敌军相遇恐并无力气与之相斗,此计虽有些凶险,但一旦成功,对主公日后之事都是有着十分之大的好处,刘协此人本身虽然不甚重要,但是他的身份实在是有着十分之大的作用,不然我也不会应允主公的这般作为。”

且说许褚在南城门外的护城河出一直紧紧的盯着周瑜与赵云的动向,直到发现二人在与护城河相隔数里的地方扎下了营寨,这才一面命自己麾下之人在城头上紧紧的盯着周瑜与赵云的动向,一面拖着已经十分疲乏的身体回到了城中,而此时,天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等许褚到了自己的府门之外时,天色已经是完全暗了下来,许褚略微思虑了一番后,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府中,而是迈步走进了刘协所在的宫殿,乍一进入宫殿的围墙之中,许褚便看出了不同,以往并没有多少守卫的宫中今日竟然是有数队人马在往来巡逻,许褚见此情形连忙来到了那侍卫首领所在的屋中。

“今日可是出了什么异常?”许褚对于自己的这个属下是十分了解的,若非出了什么变故,他又怎能将守卫提升到如此情形。

那侍卫此时也是披挂整齐的待在刘协的隔壁,不敢有丝毫大意,见得许褚走了进来,终于是口中长出了一口气,这整整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他实在是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一般,唯恐出现什么闪失。

“将军有所不知,这宫中今日竟然混进了数个奸细,他们数次意欲冲入刘协所在的屋中,都是被我等化解,属下不敢有丝毫大意,终于等到了将军归来,不知对于这夜间的守卫,将军有何良策。”

当下,此人就将白天所发生之事向许褚诉说了一番,许褚听罢,皱眉问道:“那刘协可还安然无事?为何不将其转移到更为安全的屋中?”

听许褚如此一问,那侍卫首领畏畏缩缩的言及其惧怕那些身手十分之好的刺客趁着其转移刘协的当口在外面突袭将刘协斩杀,所以他并没有敢于去枉动刘协,甚至刘协所在屋的屋门都没敢打开几次。

许褚听到此处,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不由得冷哼一声,直接向隔壁刘协的屋中走去,那侍卫首领此时自然也是不敢作声,只得紧紧的跟在许褚的身后。

推开房门,许褚首先看到的是刘协坐在床榻之下,背靠着那身后的墙壁,看似在那里休息,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正当许褚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是看见自己麾下的那侍卫首领伸手指着靠着墙壁上的刘协,身形不住的颤抖,过了良久方才哆哆嗦嗦的出言道:“这……刘协在我上次前来查探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姿势,怕是……”

许褚一听此言,暗叫一声不好,而后大喝一声,但那刘协却依旧是毫无反应,许褚连忙两个大步到了刘协身侧,将其翻过来一看,之间一把匕首正直直的插在他的后心处,鲜血还在缓缓的向外流着,因为屋中的烛火十分暗淡,故而若是不细看是绝对难以看出端倪的。

“你上次查探距离现在过了多少时日?”出了这样的大事,许褚也没有精力去责罚自己麾下之人,他知道,对于曹植十分重要的刘协折损在了自己的手中,自己在魏国的这一世英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若是再不能将这凶手捉住,自己就更加没有颜面去见曹植了。

“这……不过一炷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