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年赌气赌到这个份儿上,也是气得失了理智了,她最气的是她竟然不厌恶这个吻,只是觉得江月的行为太突兀了而已。

江月的脸颊上浮起了一层绯色,极有轮廓的嘴唇看起来有一点微嘟,因为刚才剪年咬到他的唇尖了,现在那处受伤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

江月的脸上有一瞬疑惑的神情,继而便换了表情,似笑非笑的说:“我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孟君”了。”

剪年听他那样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想哭的冲动。

虽说她对孟君的迷恋已经是过去很多年前的旧事了,可那个美好的少年一直都在她的心底里珍藏着,不管是爱是恨是多情是无情,她都小心的珍藏着,不曾遗忘。

如今少年本人却站在她面前来告诉她说,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真的只能是回忆了,她竟觉得莫名的悲伤。

江月见她面沉如水,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想必心绪也是和他一样的复杂吧。

江月向后退了一步,不再紧贴着她了,抬手抚摸了一下有些疼痛的嘴唇,勉强牵起唇角说:“我听说,如果患了比较顽劣的感冒一直不好的话,传染给别人马上就会好了。你不吃我送来的东西,那就把感冒传染给我好了。”

传染……感冒?

剪年整个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这位先生,你说的是哪个国家的民间偏方,有任何科学依据吗?你这样不管不顾的亲我,现在来跟我说是在帮我治病,这个理由我不!能!接!受!”

然后剪年便十分懊恼的想着:“早知如此我就把那碗汤喝下去了,也不至于惹得他来传染感冒。

我刚才还赌气的主动吻他了,嗷嗷嗷。真是脸都丢尽了,嘤嘤嘤。”

江月这时放开了剪年说:“我不确保已经被你传染了,所以,你还是把汤喝了比较好,如果明天你还是咳嗽的话,那就只有再传染一次了。”

剪年伸手抱起那个白瓷罐子,恨不能从此与它永不分离,急急的说:“我喝!喝!”

那态度恳切的,就差说我干杯你随意了。

江月过来探望的目的也达到了,满意的转身离开了。

剪年一个人坐在书桌边,边喝就在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不就是傲娇了那么一下拒绝了他的好意吗?结果呢,现在还不是得喝!真是愚蠢的人类啊!”

银耳雪梨汤喝下肚,剪年忽然想起浴室里藏着的内衣还没有晾起来,赶忙去拿,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剪年的头发都窝在毛巾里,大脑门完全暴露在外,油光程亮,皮肤还算白,眉毛没画所以只有短短细细的两根。

剪年望着镜中的自己,不自觉的就叹息了一声,无限同情的呐呐自语了一句:“江总为了给我治病也是拼啊,这模样他都下得了口。

哎……真的汉子敢于直面素颜的我啊。”

剪年的美与丑,并不在江月在意的范畴内,他今天晚上唯一在意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好像,很会接吻呢,是和谁……练出来的吗?”

徐婧晚上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特别兴奋的跟剪年说:“晚上我带阿姨们去看表演,她们都玩得很开心,刚才回来的路上大家就一直在讨论你和江先生的事情。阿姨们觉得可惋惜了,说你俩外表看着挺配的,可惜一个眼高于顶,一个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要不然凑作一对刚刚好啊。”

剪年正敷着面膜,闻言也只是象征性的“嗯嗯”了两声。

徐婧却是兴奋得厉害,精神百倍的说:“我怎么不知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听说你都用他的照片做开机画面啦?我要看,我要看!”

徐婧说着就拿了剪年的手机去划拉,剪年吓得赶紧伸手却没有抢到。

徐婧按亮了屏幕就看到时光微笑着的脸,那照片的像素不是很高,画面有点模糊,看着就像是拍照的时候手稍微抖了一下,朦胧的美。

徐婧有些不可置信的说:“这是时光吧?你怎么有他这张照片的?”

剪年也不知道安雨濛是哪里来的这张照片啊,于是她就沉默了。

徐婧这下兴奋惨了,继续追问道:“你真的认识时光啊?我还以为你只是他的粉丝呢!快快,跟我说一说你们的传奇故事。”

剪年将手机抢了回来,语气淡淡却有些神秘的说:“有些事呢,你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告诉任何人哦,好吗?”

徐婧虽然和剪年差不多大,但是从大学时代开始交往的那个男朋友对她就十分照顾,她天性特别单纯,不似剪年给人一种“完美职业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