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老实便来找剪彦武说明来意以后,很诚恳的说:“将来你老弟发了财,我也不需要你感谢我,只希望你能照顾一下我那几个儿子,他们将来要是讨口讨到你家门口来了,还希望你能给他们一口饭吃。”

因为那话里隐约竟有托孤之意,才让本来并没有钱进行投资的剪彦武考虑到,他会不会是真的要被金砖砸中了,后来才会专门托关系找了市政的人来查了近五年市内的规划情况,结果完全没有找到关于那个村子的规划计划,剪彦武最终才会决定放弃。

剪年想了想问道:“阿爹,如果你有钱的话,你会投到那里去吗?”

剪彦武想都没想的说:“会啊,你不知道啊,价格真的好便宜,几十块钱一个平方的地啊,跟不要钱一样了。就算买下来种果树或是搞养殖也是肯定赚的啊,可惜我没有那个闲钱,就算有,我也要先救公司,再不盘活的话,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

剪年也知道剪彦武现在的情况,可谓到处都是缺口,哪里都堵不上。

剪年知道那个村子,小时候她去那里玩过,还去摘过桔子。这次她自己寻着记忆开车过去,在村办公室里见到梁老实的时候,他十分疑惑的望着她说:“你是?”

剪年笑着说:“梁村长,我是剪年啊,我们都有十几年没见了吧,您不认得我了。”

梁老实马上笑了起来说:“哦,是年年啊,小时候你还和我喝过酒呢,我可是记得你,女中豪杰啊。”

以前梁老实每次去剪年家喝酒的时候她还很小,看见大人们喝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就以为那是特别好喝的东西,白酒看起来又很像雪碧之类的饮料,于是剪年就学着大人们的模样端了酒杯去给梁老实敬酒,简直让人难忘 。

剪年稍微和他闲聊了一下便直奔主题的说:“好多年没有来村子里了,我想去看看村里的变化,村长现在方不方便离开一会儿啊?”

梁老实从办工作桌后面转出来说:“方便的,我带你看看去。”

两人到了僻静无人的地方,梁老实便小声问剪年:“剪总让你来找我的?他还是决定要来买了?上次他跟我说手头上紧的很,拿不出钱来,既然他还是决定要搞这事儿,你就让他放一百个心,在我退休以前我一定把手续给他办得妥妥儿的,不会有半点问题的。”

剪年见梁老实满面的殷切神色,也不想让他失望,便说:“爸爸说让我来考察一下,买不买可能还得从长计议,钱的话现在确实不够,最多只能凑到一百五十万的样子,和你原先预计的差的有点远,他公司那边也很需要钱,所以确实是经济上的原因,不是他不信任你。”

梁老实叹息了一声,带着剪年去转悠他建议剪彦武买的那一片地,边转悠就十分激动的跟剪年说着那片地的面积和价值。

两人正说着,便有拉砖的货车轰隆隆的开了出来,扬起厚厚的灰尘。

剪年看见了便说:“爸爸也在担心说把砖厂一起买下来的话,如果一时半会儿没有占地,他该拿这厂子怎么办。”

梁老实激动的说:“哪里需要他怎么办呢,不占地就接着造砖卖也是钱啊,占了就用钱遣散工人嘛,这个厂子本来就在盈利,怕什么呢。”

剪年在回去的路上问道:“几位哥哥现在都在哪里高就啊?”

梁老实家有三个儿子,当时还是很受村人羡慕的,都在说他将来的日子好过得很,结果呢,儿子虽多,偏生是一个成才的都没有,闻言他也是心中一痛,哀愁的说:“高就什么啊,两个在村里娶了老婆,天天从早到晚的就知道打牌,耍。

一个在外地,没个正经工作,瞎混社会,我早晚是要被他们仨气死的。”

剪年想想觉得梁老实也是不容易,老婆死了,现在三个儿子还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他也确实该为自己的退下来以后的生活打算一下了,他是村长,就算知道任何内幕也不可能亲自去搞,当然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本身是没什么钱的。

他就只能找自己信得过的人来操作,将来那人若是真的发财了,也会记他一分好,自是不会亏待了他。

剪年那天回家以后就跟剪彦武算了一笔账:“我这里有六十万,我找安安问了,她能借给我二十万,加上你那儿一百万存款,我们还得想办法凑三百二十万才能把这事儿给办了。”

剪彦武闻言就是一个大写的目瞪口呆的表情了,缓了半晌他才说:“啊,哦,不是,那个,你今天干嘛去了?怎么一回家就来说起这事儿呢,你还问安安借钱了?为什么你一心想着要去弄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