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君雨馨与司空烈浓情蜜意,楼上丁可儿气得抓狂。

一切似乎都在和她作对似的。

司空烈对君雨馨的疼宠与对她的冷漠无情,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这让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恶气。

君雨馨不过就是一个靠爬上司空烈的床的贱女人,却能牢牢吸引住司空烈的眸光,一切都围绕她转。

不仅如此,君雨馨这个贱女人,除了司空烈一个男人疼爱,根本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在司空家混得风生水起。

家里的下人,对她恭恭敬敬,连司空羽菲似乎对她也颇有好感。

而她呢,在哪里似乎都招人嫌弃,脱光了站在人家面前,司空烈也懒得看她一眼。这个便是她今生的奇耻大辱!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出这口恶气,她这辈子也必须嫁给司空烈。

明明计划好的一切,本以为轻易就能被解散的艺术中心,却因为顾西诺的闯入,而扭转了局面。

好吧,顾西诺既然自己要来找死,那她就将计就计,引来司空羽菲。只要司空羽菲不帮衬着君雨馨,那么她要收拾君雨馨这个女人就容易多了。

偏偏,司空羽菲明明看见顾西诺和君雨馨在一起私会,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瞎了!

瞎了!

所以人的眼睛都瞎了!

她这个鲜花没有看见,却偏偏看见了君雨馨这堆臭狗屎!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咬着牙,叉着腰,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最后,丁可儿将张婶唤进了房间。

两人耳语一阵,张婶惊讶的脸色发白。摆动着双手,张着嘴巴,抽动了好几下也说不出已完整的话。

“小,小姐,这样……这样,怕是,怕是……”

声不成声,调不成调。

张婶这个人,别看着平时很嚣张,对君雨馨百般看不顺眼,对丁可儿倒是百依百顺,越看越耐看!

可真正丁可儿让她为她干点什么的时候,她立即想起了司空烈那张冰块似的吓人冷脸。

她是真怕他们家少爷。

“没用的废物!”丁可儿不爽地低咒一声,在张婶的面前,第一次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这么一点小事也把你吓成这样,你还想不想在司空家待下去?”

张婶一脸惊愕,仿佛突然间不认识丁可儿了一般。平时的可儿小姐,温柔贤淑,高贵大方。

对任何人一向和气,尤其是对她,那是根本没有拿她当下人,而是一个长辈在尊敬着。

可此刻的巨大差异,着实让她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微张着嘴,看着丁可儿,仿佛在看一只大怪兽。

好一会儿,张婶才抽着嘴角说:“想!想!我当然是要在司空家待下去的!”司空家有规定,凡是在司空家工作在下人,只要是正常退休,司空家会为她养老。

眼看着自己就到了退休的年纪,在这节骨眼上,张婶就怕节外生枝,将来老了,没有人给她养老。

“嗤!”丁可儿嗤笑一声,“既然这么想,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还有十天,我就是司空家的名副其实的少奶奶。至于那个贱人,也只能是扫地出门!你如果想在司空家站稳脚跟,难道不该为我这个少奶奶做点事情?”

厉声呵斥加威胁,丁可儿也平常比起了,狠戾了不少,掷地有声的语调,唬得张婶连连后退。

看了一辈子的人,察言观色了一辈子,张婶自认为自己的还是一个挺有眼里见的人。今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有眼无珠!

“为,为少奶奶做事情,自,自然是应该,可是……这事情也太大了,万一少爷知道了,我,有命也活不成了……”

自家的少爷的脾气,张婶再清楚不过,而少爷对君雨馨的宠,她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心里再怎么怨恨,可毕竟是不敢真表现出来,甚至动手使坏。

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张婶垂着头,不敢去看丁可儿的眼睛,心里不免有些为自己今后的日子担心。

“真是白活了一辈子!”丁可儿见张婶扭捏着不肯爽快地帮忙,心里的恨意更深,冲着张婶吼道,“没用的东西!行了,指望你有何用?你不动手,行,我来!但是你必须配合好我!否则你死路一条!”

张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慌乱与惧怕,在丁可儿凌厉的逼视下,她只得低下了头。

翌日,一大早的,司空家老爷子司空傲,与丁家老爷子丁震山以及司空桀夫妇不请自来。

他们到达的时候,刚好司空烈从楼上下来。

瞄见驶进庭院的豪车,司空烈一瞬间便黑了脸,嘴角轻勾了一抹讥笑。

这些人闲得发霉了么?竟然一大早就给他堵家门口!

没有多看一眼,司空烈坐在沙发看着自己的报纸。

司空傲与丁震山并肩走在前面,司空桀和倪梅走在后面。抬头便见自家孙子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连 眼皮都不抬一下,司空傲瞬间便黑了脸。

丁震山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很快便隐去。

司空桀也如他父亲司空傲一般,绿了一张脸。

“咳咳……”司空傲故意发出声音,引起司空烈的注意,只可惜,司空烈一动不动,仿佛看得太入迷,没有注意到。

司空傲怒了!

如果是他司空家自己的人也就算了,可现在不是还有亲家老爷子在的么?眼看着两家都成姻亲了,这小子还这样目中无人,眼高于顶,如果丁震山反悔,那和丁家联姻的事情岂不要黄了?

招惹不起这龟孙子,司空傲不得不强压下心底的怒气,出声问道:“你小子没看见有客人到?还能看得这么起劲?”

司空烈也装不下去了,从报纸间抬起头快速瞟了眼前面道:“哟,是你啊,丁爷爷。请坐。”高大是身躯坐在沙发里,动都没有动一下,对着旁边的阿梅吩咐,“给丁老爷子上茶!”

好吧,就算招呼了,司空烈也就只招呼了丁震山一个人,而且是‘丁爷爷’,话里的疏远意思很明显。而其他三个人,他压根儿就没有看见一般。

司空傲绷紧了一张老脸,这龟孙子是臊他脸呢。

想要发作,又是在不便,花白的眉头紧蹙成一个疙瘩。

丁震山看了眼紧绷了一张脸的司空傲,拍了拍他的肩,对着司空烈道:“烈,这么早来访,没有打扰到你吧。”

司空烈嘴角一勾,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一大清早的,会不会打扰,自己没有脑子思考?

心里这么想着,嘴巴里答道:“不打扰,只要丁爷爷你感兴趣,哪怕就是半夜到访,我也得欢迎不是?”

这语气里的不爽,谁还听不出来?

当即,丁震山便有些怔愣当场,好在,姜还是老的辣。他也就是个老头子,皮糙肉厚,微微怔愣,即扬了一张笑脸。

打趣地说道:“老哥哥,你看还是你这孙子孝顺!够懂事儿!”

“呵呵……”司空傲黑着脸,心里不是滋味,也只得陪着笑。

一行人坐了下来。

阿梅是个有眼力见的丫头,当然不会像司空烈说的那样,只给丁震山一个人上茶,很快便将所有人的茶上齐了。

司空桀早就捏握了拳头,被司空烈的傲慢无礼,气得肝儿抽痛,倪梅也不知道使了多少眼色,才阻止住司空桀冲司空烈发怒。

喝着茶,司空桀也是怒气难消。要不是想着婚期逼近,惹恼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坏了司空家的好事,他真的想揍这不孝子一顿。

“烈,我那臭丫头,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丁震山轻甲了一口茶,审视着司空烈的脸。

司空烈眉头一挑,道:“丁爷爷说笑了,她怎么会添麻烦?温柔贤淑,又善解人意,还是丁爷爷你教导有方。”教出了一个这么戴着面具的恶毒孙女!

当然,这后半句只是司空烈在心底补充的而已。

丁可儿的好与坏,不用他的嘴巴评说,他总会让他们看见她的真面目。

心底忍不住叹息,他爷爷司空傲,看了一辈子的人,咋就愣是看不透一个带着面具生活的恶毒女人呢!

说白了,他爷爷到底还是一个俗人,被丁家的权势蒙蔽了双眼。

他就不能多信任他一些,再多给他一些时间么?司空家就算没有丁家,照样能成为商业界不可撼动的传奇!

丁震山嘴角抽动,对司空烈不咸不淡的语气,一时把握不准他说假话还是真话,只得喝茶,陪笑。

“烈,京都那边儿,我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日子了。丁丫头的东西,你可千万得准备齐全了!还有必须是世界上最好的!不能委屈了那丫头。”

司空傲心底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忘记今天一大早过来的目的,他们司空家就是想让丁老头看看,他们对这个婚礼重视的程度,也让丁震山放心和司空家结亲。

司空烈狭长的眼眸寒芒快速闪过,望向司空傲,冷嗤了一句:“有爷爷在把关能委屈得了?”

明知自家孙子在讽刺自己,司空傲不得不装糊涂答道:“你知道就好!还有,工作的事情,就推一推,缓一缓,好好休息几天,婚礼的时候才有精力。要知道,司空家与丁家联姻,那是空前绝后的盛世婚礼,可不能出一丝纰漏!”

“嗯……”司空烈已经不耐烦了,眉头紧皱,用鼻子的哼哼。

“爷爷!”忽地楼梯上响起了丁可儿清脆的声音。转眼间,丁可儿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

没有直接腻乎到丁震山身边撒娇,丁可儿走到司空傲面前,恭敬地喊道:“爷爷,您来了!”再转向司空桀和倪梅道,“伯父,梅姨。”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丁丫头就是懂事!”司空傲满意得一脸堆满了笑意。

倪梅笑着夸赞道:“可儿越发地漂亮了!我相信,婚礼那天,一定是最美的新娘!我们家烈有福了!”

“梅姨,瞧你说得……”丁可儿扭捏着羞红了脸,偷偷地瞄想司空烈。

司空烈依然连脸都没有抬起来,但却因为倪梅的话,狠狠抽动了下眼角。

这女人,这是在以什么身份说话!

不觉间,脸上布了一层寒冰。

倪梅悄悄睨见司空烈不悦的神情,赶紧喝茶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丫头,想要什么,有什么要求,尽管给烈说,他不敢委屈了你。”司空傲对丁可儿道。

“我知道!烈对我很好,他怎么舍得委屈我呢……”丁可儿的声音越说越小,露出了女人特有的 娇态,脸上飘起了一抹红云。

“哟哟,瞧我这没出息的丫头,都还没嫁人呢,就帮着烈说话了。”丁震山打趣地说道。

“哈哈……看来,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就只管等着抱大曾孙了!”司空傲开心得合不拢嘴。

其实吧,自从他宣布司空烈和丁可儿的婚礼以后,他的心底就从来没有踏实过。

孙子是他带大的,司空烈什么脾气,他比任何人清楚。就怕这混小子,临时变卦,不结这婚了,到时候,司空家和丁家这脸面要往哪儿搁?那新闻媒体,八卦杂志,还不得超翻天?

所以吧,这也是他今天赶了一个大早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

抱大曾孙?

司空烈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老爷子想抱大曾孙倒是快了,可是想抱他和丁可儿生的,只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