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京城之内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相对于那些按部就班的人来说,这两天的刘侨可以说是最忙而且最操心的人了,他先后五次在内阁中为张扬之事陈情,却遭到了阁老们的无情讽刺,然后他又三次求见天启皇帝,皇帝都拒而不见。

这所有一切都让刘侨生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扬那一边,也很平静,在这两天以来,他只去了两个地方。

——家里和锦衣卫诏狱!

而在严龙这一边,他并没有停下继续“坑害”张扬的脚步。

在张钦培出事之后,他找来了姜维和专诸,继续实施他整垮张扬的第二步计划。

严龙对姜维道:“我们要刺杀许显纯。”

姜维与专诸听罢,都问严龙道:“教主,您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严龙笑着对姜维道:“这是为了给伯约你在锦衣卫中上位扫清障碍啊,同时,也可以再坑张扬和刘侨一次。”

姜维对锦衣卫的形势很清楚,严龙一点出关键,他立即明白了,频频点头。

专诸问道:“属下对锦衣卫的事,并不是很熟悉,请教主明示。”

严龙笑道:“张扬就要倒了,北镇抚使一职肯定会空出来,以天启一惯以来的用人风格,他必然会在一众锦衣卫司官中挑选继任者。这个实权位置有无数人在盯着,如何夺下这一职位,也成为了接下来的关键。以锦衣卫之中一众司官的资历与能力来说,许显纯与伯约无疑是两大热门人选。许显纯是魏忠贤的阉党中人,并且与张扬结怨很深,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我们现在把许显纯杀了,正好可以推到张扬的身上,不会惹来怀疑。障碍一除,以刘侨对伯约的信任程度,将伯约捧为北镇抚使的机率至少有八成。”

姜维听罢,问严龙道:“教主您的意思是……刘侨不会被张扬连累?!他可以在此次事件中独善其身?!”

严龙点头道:“嗯,这是我的猜测。刘侨在朝中的根基很深,他在内阁中必定也有支持者,此次的张钦培事件中,他只要能够狠下心来牺牲掉张扬,再加上天启皇帝对他的信任,他留任的机会至少有九成。”

姜维叹道:“我们筹划了这么久,还是不能扳倒刘侨,属下心有不甘呢!”

严龙笑道:“伯约,其实刘侨能够屹立不倒,目前对于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呢!”

姜维问道:“为何?”

严龙道:“一旦刘侨倒了,接任者无论是谁,都很有可能会投向东厂,到时锦衣卫将被魏忠贤掌控。这在无形之中增加了我们以后扳倒魏忠贤的难度。可是刘侨只要在位,东厂的势力就暂时还没有办法大规模地渗透进来。而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持续地架空刘侨,他就只是一个花架子而已,待时机成熟,我会取而代之!到时,整个锦衣卫就是我们的了。”

姜维笑道:“教主,其实无论是谁在位都不要紧,若论玩权术,天下间,只怕无出教主其右者。”

严龙听罢,哈哈大笑。

专诸原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听了姜维的话,又看了严龙的反应,亦不禁微笑起来。

接着,他问严龙道:“教主,那您定个时间吧,我去把许显纯的人头割下。”

严龙道:“就在这两天,具体的下手机会,你自己把握。只要杀了他就行。”

姜维道:“许显纯这几天一直都呆在锦衣卫诏狱内,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严龙微笑道:“看来这几天,魏忠贤的东厂就要动手了。许显纯这几天一直呆在诏狱里,想必是想帮魏忠贤镇住诏狱内的血煞司。”

姜维笑道:“在血煞司的眼中,指挥使同知,连他们内部的一个千户都不如,许显纯想镇住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专诸对严龙道:“在诏狱内动手,难度要大一些,我需要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