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还只是以为徐曼是个不寻常的女人,可是当徐曼抓着把黑色弯刀眼睛都不眨地直接朝那边冲,才知道自己是懦弱成什么样子。

可是我此刻又能怎么办,面对前仆后继扑过来的那些尸儡,我根本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我甚至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腿上的痛感告诉我这次真的不是梦了。

我想跑,可是看不见徐曼的身影,徐曼早就已经淹没在尸儡中。

这些尸儡八成是那些消失的村民了,可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这些变成尸儡的村民会被封印在那阴阳阵眼中,而一切都因为我,我不知道兰溪到底为什么要让我来解封这些尸儡,可是这一切确实是由我而起。

正当那些尸儡几乎要到了我的面前,突然一个身影转身挥手,一记黑色的虚影,顿时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尸儡身首异处,溅起一团黑血。

可是这激怒了那只尸将,硕大的身体却一点都不笨拙,能看见那只尸将的胸口有一条新增的伤口,血肉外翻,不过的往外冒出鲜红的血,沿着胸口不断地流到尸将的双脚,踩出血印,但这也让这只尸将发了癫狂一样扑过来,当这只尸将跃到空中,我的头顶顿时被尸将的身体掩盖,我心里已经没有了生机,只有一个念头,这次死定了。

我突然感觉到我自己的领子被一股巨力扯住,接着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飘在空中,徐曼一把把我抓住正在飞速的逃离那尸将砸落的位置。

我一百多斤的身躯显然拖慢了徐曼的速度,我想说让她把我放下,可是风第一时间灌进我的喉咙,我只能猛烈的咳嗽,就在我咳嗽的时候,突然一声悠长的钟声响起。

“咚——”是如此的祥和,我甚至决定而这时死前结束生命的声音,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听完,徐曼已经停下来了,我躺在地上,领子被徐曼拎着,我们两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那只尸将的躯体在空中猛地定格了,而那些跑着跳着爬着的尸儡们也是一动不动的定在了原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刚刚那一声钟声。

“咚——“这时第二声钟声响起,我和顾漫下意识的转头寻找钟声的来源,是在徐村后面的一座深山里传出来的,但却像是传了千里悠扬而来,仔细听在众钟声里能听到轻微参杂的低声佛音。

而此时能看见从我们的脚底开始,那些土地猛地开始干涸接着开始干裂,最后开始往下坠落,我和顾漫就像踩在一片无比巨大的画作上,现在画作上的色彩开始被擦去,无论是整齐划一的民居圆形建筑,还是那发着怒吼,狰狞让人无限接近死亡的尸儡,也包括那还在空中的尸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像是碎片一样,一点一点坠落到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我和徐曼回过神,周围已经是一片空旷,哪还有原本那个徐村的痕迹,所有的东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下一砖一瓦。

我颓落无力的坐到地面,不禁感慨:“好一个真真假假……“

“师父的四象迷幻大阵……“徐曼无神地念叨道,嘴里出现一丝的苦笑,我有些怪异地看了徐曼一眼。

徐曼稍时很难得的有歉意地向我说道,”看来这一切都和我师父有些关系,至于你为什么会牵扯进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师父?你师父认识我么?“我缓过神来,并没有怪罪徐曼,想来徐曼也并不知道,隐隐开始知道为什么养父叫我不要沾上这事情了,原来我一直在别人的套子里。

“应该不认识,但是我师父大费心思弄这四象迷幻大阵,也应该有她的用意,只希望你别怪她就可以了。”徐曼说道。

“怪,怎么敢怪,你师父老人家一不开心把我杀了怎么办?”我笑道,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像只蚂蚱,被人逗着玩呢。

徐曼似乎感觉出我说话那不乐意的味道,但还是说道:“我师父不会滥杀无辜的。”

“是呀,你是高人,你师父也是高人,我只是个开诊所的,再就是写点东西挣点零钱,用不着你们这些高人这么惦记把。”我甩了甩鼻子,不想买徐曼还有她那狗屁师父的账,现在只想回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小主,这般动气是为何,不如到贫僧这三寸寒地,其中的缘由贫僧自向你道出三分如何?”

谁在说话……我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这时才想起刚刚那两声钟声,看来这是那座山上的某位高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