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萧逸之,月桐,昊枫和轻舞四人坐在案几前一同用膳。上一次的同案共食,已是近两年前。四人经历了生离,死别;容颜改了,身份变了,真情依旧,真心不渝。

晚膳后,月桐和轻舞一起去陪少猷睡觉,萧逸之与昊枫则去书房与哲安,林渊议事。

轻舞握住月桐的手:“妹妹,你不要再回匈奴了。四哥和夫君一定会有法子把你留下来的。”

月桐凄苦深叹:“他们没有法子!我想过很多法子,诈死?失踪?被掳?我能想到他们早就想过了。若不是军臣甘心放我走,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我翻出来,甚至会用大汉和大月氏子民的安危逼我出来。更何况,如今,我还有翰儿。他才几个月大,我怎能抛下他不管?”

轻舞痛心道:“你与四哥……”

月桐胸口拧痛:“逸郎为我付出太多太多,我今生今世都算不清,还不完。我唯一能做的是这一辈子,心里只有他一人。”

“军臣,对你好吗?”

月桐面容透出痛楚,军臣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无法视而不见:“或许,我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只是,他身为帝王,总会有比我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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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萧逸之问:“笼城那边有什么动静?”

林渊道:“军臣已经知道夫人被袭一事。已派出重兵向西边急速奔来。不出三日就会来到。”

萧逸之身子一震,脸庞涌出压抑不住的苦意:“三日?”

林渊道:“总城主,你带上夫人快走吧!就算军臣是匈奴单于,总有地方是他找不到,管不住的。”

昊枫看向萧逸之,字字坚定:“二弟,如果你决定带月儿走,我会倾尽国力相护。月儿受的苦难太多了,我不想她再受苦。”

萧逸之沉思半晌:“月儿如果走了,在王庭的文叔,林士德,小茹一定没有活路,而大汉与大月氏的平安必不复在。月儿不会同意的。更何况还有祁翰……”

昊枫揪心地看着他:“月儿若回了王庭,你们何时才能再相见?”

萧逸之沉默不语。相见,何期?

昊枫暗暗微叹,问:“呼洐王在笼城如何?”

林渊道:“祁翰以太子的身份参加笼城祭天看来是激怒了呼洐王。除了必须要出席的仪式,任何宴席,聚会呼洐王均称病不出席。连带呼洐太后的两个儿子右贤王逐鞮和右谷蠡王逐鞬也称病在宴席中提早离场。”

昊枫冷冷道:“军臣封祁翰为太子就应该知道呼洐氏族会有此反应。呼洐氏族如今的兵力非同小可。右贤王逐鞮,十二万,右谷蠡王逐鞬,十万,呼洐王八万,这三十万兵力若倒戈攻向军臣,军臣实不容易抵御。”

萧逸之道:“呼洐氏族虽有三十万兵力,军臣的单于军队就有二十万,加上同胞兄弟左谷蠡王军玄的十五万,以及军臣母族兰氏的五万,军臣的亲兵兵力就已有四十万。军臣敢封祁翰为太子,直打呼洐王一记耳光,他必然已拉拢了另外两个王族,须卜氏和丘林氏。这两个王族各有五万兵力,加起来,军臣手握五十万大军,呼洐氏族的三十万兵力就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