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玄奉军臣之令,以谋反之罪捉拿逐鞮,逐鞬,彻底清扫前呼洐王的势力。兰氏王庭的封锁令五日后就解除了,为律璟解毒的药材在第七日送到兰氏王庭,律璟在服用过解药后从昏迷中慢慢清醒过来。

兰雅来到月桐帐中时,月桐忙安慰道:“将军的毒已解,伤势已无大碍,休养一个月就会慢慢复原,姐姐无需担心。我要林大夫每日前去为他诊治,有林大夫在,你就放心吧!”

兰雅点点头,脸上的忧色稍缓:“将军以后真的会子嗣艰辛?”

月桐无奈道:“林大夫说压制毒性的药材也是有毒之物,以毒克毒,虽可保住性命,身子也会元气大伤。以后小心调理,或许还有望可添子嗣。但以林大夫的医术也无法保证,恐怕……”

兰雅神色既苦又甜:“我想好了,我要留下这孩儿。他以后若真的子嗣艰辛,至少要留下他唯一的血脉。”兰雅握住她的手,眼中涌满炽热的乞求:“妹妹会帮我的,对吗?”

月桐怔忡地凝视她坚执不移的眸光:“雅姐姐如果执意要留下孩子,我会想办法要单于传召你侍寝,让你名正言顺地怀孕。孩儿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兰雅点点头,眼角中泪光闪动:“多谢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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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军臣如常地来到月桐的寝帐,被月桐以身子不便为由推下了榻。

“单于无论如何也要在兰氏王庭召姐姐来侍奉一晚,不然姐姐与义母都面目无光。”

军臣诧异中轻瞪了她一眼:“雅儿不是一心想我废了她,她还会在乎面目无光?”

“单于亲自前来兰氏王庭为太兰王祝寿,可见单于对太兰王极为敬重。雅姐姐毕竟是太兰王的嫡孙女,也是太兰王很疼爱的孙女,单于在兰氏王庭宠幸雅姐姐不是让太兰王更舒心吗?”

军臣轻轻地敲了她的额头:“好啊,搬出太兰王来压我。我一心一意只想宠你一人,你总是把我往外推。”

月桐轻笑道:“蝶君和兰雅都是我姐姐,不是外人。你也是她俩的夫君,总要尽一些为夫之责吧!”

军臣眉头一紧,托起她的下巴:“我只是你一人的夫君,我的妻只有你一人。其他的女人对我而言都只是联姻交易,娶她们全是为君之责。”

月桐垂下眼帘遮挡他似火的眼光:“我明白。你就当看在太兰王的份上,对雅姐姐尽一次为君之责吧!”

军臣沉默地凝视她半晌,放下手站了起来:“好,我如你所愿。胡耶,召雅右妃前来侍寝。”

月桐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怅然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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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分,刘莫寒去到了南庭门外的树林中,看见林中的黑影,冷清地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萧逸之从林中步出,俨然道:“侯爷,你不要再纠缠月儿,你的恩情由我来还。”

刘莫寒清冷一笑:“你还?你凭什么还?”

“汉帝削藩势在必行,吴,楚乃藩国中的大国,必是首当其冲。我不相信吴王楚王会甘心奉出兵权领地。吴王与你父王调集了二十多万兵马,给众位藩王致书,要求共同‘清君侧’,谋反之意昭然若揭。”

刘莫寒骤然紧攥拳头,压下汹涌而上的震惊。

“侯爷无需担心,此消息我也是刚得知,未央宫必然尚未知情。我也没打算向朝廷通报。”

刘莫寒冷寒道:“萧总城主果真是先知卓见。既然知道众藩王的清君侧之举,你想如何还本侯的恩情?”

萧逸之肃然道:“其一,如果侯爷出兵进军长安,兵器粮饷需求极大,我可以为大军供配良驹万匹,箭五十万只,利刀二十万把,以及二十万兵马三个月的粮饷。其二,若清君侧失败,我会尽全力护住侯爷周全。”

刘莫寒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吴楚联军若要出兵,萧逸之的财力的确能成为联军强大的后盾。吴楚联军能不能攻入长安还是未知之数,清君侧若失败,他真的有把握可以护得住自己的性命?

萧逸之凝视他,眸光中透出不容置喙的凛然:“月儿是我的妻,是我一对孩儿的母亲。你对月儿和我孩儿的恩情我一定会回报。但,如果你敢觊觎月儿,使出什么卑劣手段来迷惑她,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从今以后,若你敢碰月儿,我可以保证,吴楚联军,必败。”

刘莫寒对上他的目光,四目交汇处,有如电闪雷击。刘莫寒心头禁不住颤震。萧逸之不再是三年前的谦谦君子,此时的他身上透出令人震慑的霸气;是俯视天下,手握乾坤的王者之气。

刘莫寒一字一顿:“你是在威胁我?”

萧逸之眼中光芒如炬,掷地有声:“天地之间,唯有我妻,绝不割舍。月儿一定会回到我身边。无论何人挡路,我必会铲除。”

刘莫寒冷冷一笑:“不知萧总城主想如何从匈奴单于手中要回阏氏?”

萧逸之的嘴角微牵,眼中扬起了难以质疑的笃定,慢慢地隐身在树林中。刘莫寒看着他身影消失之处,眼中闪出一抹怔忡,一抹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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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月桐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手轻抚过,月桐转过身,看见黑暗中闪烁的眼眸,震惊地低呼:“你……军臣今夜没醉酒!”

萧逸之把她紧拥入怀:“别担心,帐外有人守着。”

萧逸之撩起她散落的发丝,吻在她额头上:“月儿,我去见了刘莫寒,对他明言,他的恩情,我会还。无论他对你说过什么,要求什么,你都无需再理会。”

月桐愕然间,眼中有晦暗的闪烁:“你,都知道?”

“你答应他什么?”

“他只要我代他照顾好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