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将军?送嫁将军!

陈煦苦笑,原本以为太后怀疑他与思柔公主有染,就算朝臣保举他做送嫁将军,太后也会从中干涉;想不到这老女人竟反其道而行之,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不错的一步棋。

作为送嫁将军,如果公主不能将公主殿下平安送抵瓦剌王庭,他就是失职,太后绝不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如若按照预定计划让公主消失,自己不能幸免,母亲、梦瑶她们肯定也会被连累。

想想当初答应思柔公主的话,陈煦只想拼命的薅头发。

“老三,我知道你不想将小公主推进火坑,今天是六月十三,距送嫁之期还有十四天,期间未必没有变数。”杨云睿安慰陈煦道。

冯澈也插口道,“这还不简单?你染了风寒、骑马摔伤了腿,想借故推脱还不容易?”

陈煦看了看师傅师爹两口子又看看冯澈,他很无奈的摇头,“我的确可以借故推脱,那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接替我?”

冯{ 家三口的目光同时瞟到杨云睿身上,“老大送嫁跟我送嫁有分别吗?”

如此安排,陈煦的确可以抽身,可如果救走陈煦,杨云睿何以自处?杨云睿也有母亲、也有家人。

“老大也可以装病。”

“那还可能会派你出马。”

“我?”冯澈吃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装病啊。”

“你觉得皇上如此好骗?欺君之罪,可大可小,抄家灭族也不是没有可能。既然如此,还不如我来承受这一切。”

杨云睿看着陈煦,他突然握住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冯靖夫妇早知陈煦处事干练,却料不到短短时间里,他竟把问题想得如此深远,他俩情不自禁的看了儿子一眼,如果澈儿能有煦儿一半的脑子,他夫妇又何以如此cāo心?

“老大,老二,我不在京城,我娘她们就拜托你们了。”

“你放心,只要我杨云睿活着,就没有人敢动夫人一根汗汗毛。”杨云睿笃定的说道。

“还有我!”

陈煦点头却未致谢,有些事上“谢谢”两字反倒显得生分。

“暂时先不要告诉梦瑶。”……

陈煦想要隐瞒一件事情,即便梦瑶也不能看出破绽。

婚后第三rì,新娘回娘家,新郎伴送,此所谓“双回门”。陈煦虽不是第一次上门,他却不得不一一拜见岳父家的诸亲长辈。正午时分,秦家开席宴婿,杯来盏往之际,秦铮忽然提到皇帝册封陈煦为“武德将军”的事儿。陈煦知道秦铮肯定得到消息,看看身边的梦瑶,他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柳氏拉着梦瑶离席,作为母亲,她会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女儿关于男女间的那点事儿。陈煦见梦瑶离开,他才说起送嫁的事儿。

“岳父,梦瑶这几天高兴,我不想坏了她的兴致。”

秦铮闻言感叹道,“梦瑶能嫁贤婿为妻,这是她的福气。”

陈煦笑而不语,在岳父面前谦虚不是不谦虚不是。秦铮又道,“女人也不可一味娇纵,老夫知道梦瑶任xìng,她处事有不妥当的地方,你也不能一味的迁就她。”

两人又谈到和亲,秦铮问陈煦的看法。

“将国家的安危建立在女人的胸脯之上,岂是长治久安之计?”

秦铮叹息一声,“贤婿年纪不大,却比很多朝廷大员更有远见卓识。”

“岳父,我说句不好听的,朝廷那些人未必看不透,他们只是不希望既得利益受损罢了。”

秦铮讶然,他这贤婿真的只是十几岁的年轻人?慧眼如炬,自己三十岁之前都不如他看问题深远。

第一次回门,rì落之前,新婚夫妇必须告辞回家。陈煦先打发杏儿以及随行的家仆先行回家。两人共乘一骑,陈煦抱着梦瑶的腰肢信马由缰的走着,梦瑶有些兴奋,“相公,娘亲告诉我说咱们成亲当天就有好多人跟她打听咱们那红绸伞的来历呢,等咱们正式推出,相信会有很多人来买的。”

“相公,什么是饥饿营销?昨天我跟月华姐姐聊天,她告诉我你定下的这样的策略。”

“我一句半句跟你解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