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虽然不满意陈煦不分主次的在厨房里鼓捣食材,只是招待客人也离不开美食。盈盈去厨房看了陈煦准备的吃食,适合自家人当晚餐,招待辅国公这种级别的客人就显得有点寒酸了。

盈盈做女儿的时候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她与陈煦成亲以来,家里的一切开销都从她嫁妆里出。坐吃山空,眼瞅着积蓄一天天变少,盈盈有点发愁了,照眼下花钱的速度,到不了明年开春,她就不得不变卖首饰了。

盈盈看着装银子的箱子,辅国公的态度决定着相公的前程,该花的钱不能省。盈盈狠心从箱子里取出十两银子交给抱玉,吩咐她去金陵最有名的知味居定一桌酒席并让人送到家里来。

走出闺房,盈盈又换上了一副笑脸,看陈煦抱着女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冯澈闲聊,她误以为陈煦冷落贵客,不着痕迹的杵了杵陈煦的后背,她一边替他打着圆场。

斗儿坐在屋子一角,作为冯澈新收的徒弟,她却一直盯着陈煦,颇有种“百看不厌”的意--思。

所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做徒弟总得有做徒弟的样子,盈盈有些奇怪斗儿的态度,话题不由自主的聊到斗儿身上。

“斗儿姐,你以后有名师指点,小妹可不敢再跟你切磋了。”盈盈话里话外都透着股子酸味儿。

斗儿忽然站起身,她先看了陈煦一眼,接着冲冯澈福了福身子。

“国公爷,我…我不能拜你做师傅。”

盈盈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她闻言大惊,“斗儿,你糊涂了,瞎说些什么呢。”

斗儿看着盈盈,她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没有胡说,我想的很清楚了。”

冯澈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他故意问道,“你是不想学功夫还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师傅?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

盈盈拼命的冲斗儿使眼色,斗儿却不接她这个茬,她又转而对冯澈道,“国公,斗儿只是开个玩笑,您若不配做她的师傅,天下恐怕就没有人有这个资格了……”

“有!”

斗儿突然出言打断盈盈的话。这一刹那,盈盈就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碰上这般不知进退的闺蜜,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国公爷若是拂袖而去,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有师门的传承,不…不能另投别派。”

盈盈惊的睁大了眼睛,她第一次听斗儿说起师门的传承,她很好奇斗儿到底是跟哪儿学的那一身奇怪的功夫。

“那你的师父是谁?”冯澈看了陈煦一眼。他继续问道。

“我没有师父,”斗儿的反应颇为激烈,她接着又垂下头低声道,“我是太…太极门的小师妹。我…我的功夫都是师兄传授的。”

“噗……”

陈煦刚喝的茶水还没来得及下咽,他全都喷了出去,太极门的小师妹,他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还有这个门派。

冯澈忽然笑了。他隔空一抓,在他身侧角落里的用猪尿泡做成的皮球竟被他抓在手里。

“隔空取物?!”

在盈盈不能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冯澈看似随手一丢。皮球精准的落到屋外的石桌上。

皮球仿佛陀螺似的高速旋转,石桌上的木碗、竹筷以及小孩子玩耍的各种玩具,但凡与皮球接触就会飞出去,直到石桌上空无一物,皮球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