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隔着窗子吩咐齐安追上去看看,这丫头今天情绪不对,别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斗儿没有跟着盈盈跑出去,她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两人,神色也不大对劲儿,幽怨、嫉妒、羡慕,陈煦看得头皮发麻,这丫头没救了。

“斗儿,你先回避下,我得穿上衣服。”

陈煦脸皮虽然够厚,可当着亦徒亦妹的斗儿,他还想矜持点儿。斗儿不动亦不转身,她倔强的注视着陈煦,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

陈煦无奈,他一把抓过衣服,然后斗儿就看到了她有生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一幕:两个呼吸之间,陈煦已经将衣服套在身上并开始系扣子了。

斗儿做梦似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没错这都是真的,大哥已经开始给床上那女人递衣服了……

“清儿,你先收拾收拾。”陈煦说着拉起斗儿的手想让她回避一二,斗儿却不肯依,她倔强的道,“大哥,斗儿也要嫁给你。”

斗儿大胆的说出压抑了[ 很久的想法,既有轻松亦有紧张,小心肝扑扑直跳,她却固执的注视着陈煦希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陈煦有些尴尬,心虚的愁了冯清一眼,他一把抄起斗儿把她提溜了出去。

“大哥,你放下我,我就是要嫁给你……”

冯清看看挣扎的斗儿,瞅瞅昨夜的痕迹,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两人坐在堂屋里,斗儿不再挣扎,她伏在陈煦身上哭个不休。

冯清从里间走出来,脸蛋儿白里透红,那是少妇特有的娇媚,脚步略显蹒跚,走路时微微蹙眉的样子不仅让陈煦想到了西子捧心的典故。

陈煦心理颇感满足,在他看来。跟老婆交公粮的时候一二三就完活的男人不算真正的男人。冯清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风情万种的横了他一眼,“相公,我跟斗儿姑娘说会儿话。”

陈煦有些狐疑的看着冯清,俗话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真怕两人来一出全武行,十个斗儿也不够清儿塞牙缝的。又想想冯清的脾性,陈煦有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赧,猜不到两女要说什么。他讪讪的去紫檀房里找女儿了。

冯清与斗儿说了什么,陈煦猜不到,看两人姐姐妹妹叫的亲热,他只是在心里好奇。紫檀跟曦儿睡了一宿,脾气不自主的涨了一大截,看着冯清、斗儿,她不免对陈煦冷嘲热讽。

快到晌午了,盈盈与齐安都没有回来,陈煦心里微微有些焦躁。他瞪着紫檀道,“你再唠叨,小心我把你脱光了扔出去。”

“你敢……”

紫檀没敢大声说话,陈煦脸色不大好看。她心里着实有些惴惴不安。紫檀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为何要看陈煦的脸色。

陈煦的焦躁并非没有道理,午餐还没准备好的时候,齐安跌跌撞撞的出现在陈煦等人眼帘,他几乎变成了血人。透过身上被利器划破的衣衫,甚至能看到他皮肉外翻的刀口。

“老大,快去救盈盈夫人……”

齐安看到陈煦。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因失血过多而疲惫到极点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他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倒。

陈煦健步上前,抢在齐安倒地之前扶住了他。高义、冯清、紫檀随之迎上来,斗儿第一时间捂住了曦儿的眼睛,她抱着她、叫着胡杨走进房里,小孩子不能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盈盈生死未卜,陈煦固然心急如焚,可他也不能不顾弟兄的性命。陈煦与高义将重伤昏厥的高义抬回房里,对于处理这类外伤,他们都不陌生。

齐安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竟有十九处之多,最严重的当属腹部的贯通伤,不过无一处伤及要害,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高义不禁感激的看了陈煦一眼,如何在战斗中避开要害,这都是陈煦传授他们的。

“老大,你先去营救盈盈夫人,我来给齐安包扎、止血,等处理完齐安的伤,我随即赶去与你会合。”

齐安与高义亲若手足,兄弟如此重伤,他双眼通红,恨不得立马宰了凶手。

“狼牙”的每一个队员都不是单纯的武夫,身手与头脑并重,尤其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懂得制怒,高义固然义愤填膺,他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陈煦知齐安性命无忧,他也不废话,径自回房,换上劲装,从床底下取出木盒,木盒里除了密封保存的狙杀过天机老人与建宁候的狙击枪,两把打光了子弹的手枪以及军刺、匕首,剩下的就是药物以及一些密封的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