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轰然脑热,觉得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声音竟然是颤抖的,“坛子里,是什么?”

秦免回道,“是一叠画稿,全都出自王妃之手。当时王爷您出征在外,王妃画了许多您和孩子们的画像,就藏在这里。”

他继续挖,露出了坛子。坛子揭开,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王爷焦灼地探头看去,“你确定,之前里面有画?”

“属下确定。”这件事发生得并不久远,就在王妃生病之前。秦免清楚记得那个晚上自己跟在王妃身后,作了多少思想斗争才把王妃埋进去的东西挖出来检查。

他比划着,“画像是用油纸包好后放到里面的。啊,对了,王爷您仔细看,这树上还作了标记。”

王爷顺着秦免手指的地方一瞧,如被钝器所击。

那应该是用一只簪子随手浅刻在树上的标记,因为时日不长,还很明显。

一条歪歪扭扭的鱼,样子十分可怜,连尾巴都是断的。眼睛鼓着,可怜巴巴的样子。

王爷的脑海一下浮起昨晚朱渔被自己打后的表情,心疼,心碎,刹那间将他淹没。

他几乎站立不住,“福央,去把那张画给本王拿来。”

福央一愣,想起那条“虫”,立时答应着,还未转身离开,就听见一阵吵嚷。

“云大将军请留步!”

“云大将军!云大将军!待小的通传一声您再进去!云大将军!”

云大将军似乎对王府的地形了如指掌,直闯而入,“连城!滚出来!姓连的!你给我滚出来!”

秦免和周天海条件反射般挡在王爷面前。

新晋侍卫总管汪聪上任还没摸清楚状况就遇到了大事,带着一帮侍卫将云大将军团团围住。

王爷从秦免和周天海中间穿行而过,淡淡道,“退下。”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一动不动。

“还要本王再说一次?”该来的,总要来。王爷负手而立,“都退下!”

秦免和周天海以及一众侍卫这才心有不甘地退至一旁,却并未走远。

云大将军怒火中烧,上前一个侧踢,正正踢在王爷胸口上。

王爷硬生生受住,退后两步,却仍挺直了背,未见丝毫囧态。

众人齐喊,“王爷!”又自发地围过来,将云大将军团团围住。

王爷面色微凝,双目含霜,仍旧一派淡然肃穆,“退下!”

侍卫再次听令退到一旁。

云大将军不发一语,继续绵绵强攻而来。每一拳都照着王爷的胸口袭击,毫不手软。

不知道打了多少拳,王爷始终不曾还手。

“你打啊!你不是连女人都敢打吗,怎么不还手!”云大将军像一只发怒的豹子,目中绽放着烈焰。

他头上的长发已剪去,只留了板寸,更显得强悍而无所畏惧。

身上的那套迷彩服,隐含着某种神秘。他像极了一只藏在丛林中的野兽,发出嗜血的攻击。

王爷气血翻涌,喉头腥甜,却硬生生忍了下去。

对方出拳越盛,他就越舒坦。

仿佛胸中那口郁气和疼痛,正被卓云天敲散敲碎,化作尘烟。

终于,卓云天猛抓住王爷,狠狠一个过肩摔,将王爷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