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逸嘴上说的大义凌然,其实心里不过是想着。好你个占阳县守备,平日里要是有所作为,怎么能让席凝羽搅合进去扫匪。

我虽然说着任由丫头去玩,可不代表我不担心。

你丫的要是平日有所作为,怎么可能闹得匪患不断。让席凝羽有这个机会去折腾,现在我不找你麻烦我找谁麻烦!

你无能让我这边担心,害的席凝羽身陷险地,我就让你丢官滚蛋!

不过西秦皇这时却是心中甚喜。

从来没见过凌玄逸这么参奏过什么人,就算那些整日里找他麻烦的,也没见什么时候说个谁的不是过。

今天能这么主动来参人,就是好的进展。也是自己所乐见的,至于凌玄逸说的那些。西秦皇是一点没在意,只要能让凌玄逸这么常常进宫来。

就是让他参倒几个,也无所谓。何况今日参的不过是一个小县守备武官,无关疼痒。

想到这里,西秦皇凌骞言道:“逸儿说得有理,此等事若是不严惩警示,必将酿成大祸。那就革职查办,你看如何?”

“吾皇圣明,就按圣上之意处置。”

西秦皇见凌玄逸也没多做纠缠,心中更喜。果然不是那些不开眼的,没完没了的逼迫着人。

“逸儿今日好不容易进宫,就陪着朕吃个饭再回吧。还有,你那京防营督一职,是不是也该准备接手了?”

凌玄逸见果然提及京防营一事,心中嗤笑。你倒是想让我和你儿子一心一体,可惜了。你那宝贝儿子是个爱多心的,难不成你真以为,他能受得了我任职京防营?

“圣上,京防营督一职由关重要,臣以为臣下并不适合此职。因此,圣上是不是换个人……”

“哎!逸儿,你不需推辞。京防营督朕以为非你不可,留给他人这个权柄,我反不放心。

老一辈的事,对也好,错也罢。朕无法改变,但是现在这西秦是我当家,逸儿,你无需顾忌太多。朕信得过你,也希望你能信得过朕!”

西秦皇这话,无疑是在承认,自己父祖做事太过分。不该如此对待凌玄逸父祖,但无奈自己以前做不得主,无力改变已成的事实。

但是如今西秦,却是由他说了算的,希望凌玄逸能抛却前嫌。

凌玄逸口中应是,心中却认为,您到是宽厚的。可你那儿子,却是个小肚鸡肠的。我要是真信了,怕最后也是落得一个凄惨而已。

“圣上放心,既然圣上信任,那臣自当尽力。”

凌玄逸见一时难以甩脱京防营督一职,也就不再多做推脱,免得惹起不必要的麻烦。便顺口应下了,等日后有机会,再行谋算!

凌玄逸这边,直到陪着西秦皇用过晚膳,方才出宫回府。

而席凝羽经过连续的赶路,于傍晚时分,终于到达占阳。

已经能远远看见,姜焕率军驻扎的营地了。

“少爷,咱们已经离姜焕将军的营地不远了。已然能看到军营里的篝火,还有来回巡视的迅营士兵的身影。”

清影坐在马车外,对身在车厢里的席凝羽言说着。

“那就放缓速度,别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把咱们当成半夜来袭营的匪人,那可就乐呵了!”

席凝羽在车里回道。一身的男装打扮,看上去就是个初出门的小后生,俊俏的分外惹眼。

正在驾车的邓展闻言,心中嘀咕。这小姐还真知道不少军营忌讳,一路上听闻几次小姐言谈,其中包含不少军中习惯。像是知之甚深的样子,难不成平日将军给小姐教授这些么!!

车里车外,清影和席凝羽交谈着。邓展自顾自的赶车,紧守着本分,从不随意插言。

一刻钟后,马车驶到了营门口。

“停下,来者何人?为何这般时辰靠近军营,意欲何为?”

坐在车内的席凝羽,听闻这一生喝问。

微微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三五个兵丁,拿着长矛将马车拦在门口。一个个厉目凝视马车,看样子若是一个不在意,就可能用长枪直戳进来。

“我是邓展,奉命护送将军要见的人前来。”

赶车的邓展一跃跳下马车,向着守门的士卒言道。

“邓展?就算是你,也得有出入信物,否则一律不许这时入内!”

席凝羽听到此处,便知这邓展也是兵丁都认识的熟人。看来在都护府外他说的没错,是跟着姜焕的,否则这些兵丁不会这般说话。

所以还是不放进去,可也只是碍于军规。没有出入信物罢了,念及此。席凝羽在车内道:“邓展,将这令牌拿与他们看。”

“是!”邓展这痛快的性子,一路上都是问答干净利索。不愧是军人,做什么都干脆!

守门的兵丁队长,见邓展从席凝羽那里接过令牌。看过后,见果然是姜焕的令牌。

“是我等失礼,不过职责所在,还望见谅!”

邓展也不搭话,将令牌还回给席凝羽后,将马车赶着驶进军营,直向大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