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内侍心道,我都已经帮你把事儿引到这个点儿了,你这丫头还要耍什么手段不成?可别最后,图谋不成,反倒将到手的机会,都给弄没了。

要知道,老内侍抱着得罪定了太子的心思,想要把这事儿往凌骞那里捅。这一下要是捅上去,不管事情最后如何,他都算是彻底的得罪了西秦这位未来的君王了,若是席凝羽这会在出幺蛾子,把事情弄黄了,那他可就白白得罪人了!

“去见西秦皇陛下,自然要去,但是我可不放心这里的人。万一趁着我去面圣的时候,有人动了歪念头,背地里弄死了我这坐堂的大夫,到时我可去哪再找个人顶替的?”席凝羽说一套是一套,把在场的人着实气了个面朝天。

就连老内侍,闻言后都是一呆。然后心里气苦这嘀咕,也就你这个贼精的,把什么事儿都能想得出来。“放心,若是这大夫死了,那就坐实了是有人冤枉了你那药堂,必是内中有鬼,才会急于灭口!你放心吧,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傻。”说完,老内侍还故意看了几眼堂上的司按,那意思很明显。

有了老内侍的话,再看太子等人也闭口不言。席凝羽知道,她的话起了作用,这些人断不会趁机要了连泽迁的命,但是出于稳妥,席凝羽还是留下了清影和清涟二人在司按院,以防万一。

太子见事已至此,只能怒哼一声,牵头往皇宫而去。因为即使他不去,等老内侍回了宫,给自己父皇一说,过不了多久只怕也就有人来召他进宫,因此凌翰也懒得坐等人来传,到时候在惹得老头子一顿骂!

一群人就这么轰轰烈烈的杀向皇宫,找西秦皇凌骞评理去了。

来到了后殿,果然就见老内侍早一步派人把事情禀报给了凌骞,因此凌骞黑着一张脸,坐在龙椅上,怒视这太子凌翰,还有他身后的那一群拥戴太子之人。

“你们做的好事,若不是朕一时身体不爽,让人去找这丫头。朕竟然不知道,你们到有兴致合起伙来欺负人了!

都能要点脸嘛?几个大男人了,跟一个丫头置气,都弄得司按院了。太子,你是越发的让朕失望了!”凌骞这一肚子窝火呀!

看着台阶下,站在面前的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西秦皇凌骞就是一肚子的气苦,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不着调的玩意儿!

人家未婚夫此刻在两军阵前,为你这个未来的君主争天下,荡敌寇,结果你倒好。在后院欺负人家未过门的妻子不说,还合起伙来欺负,这叫什么事儿!

的亏了这是两边离得远,不然这事儿要是传到凌玄逸耳朵里,都不怕人家掉过头直接率军反攻皇都!?

虽说这个可能几乎没有,但是回头等凌玄逸凯旋,也少不了他的一顿拳头砸在你脸上。到那时候,就算自己这个当你爹的人,都不好意思开口为你求情。

席凝羽看到凌骞,自然不会放过诉苦告黑状的使命。“陛下,你身体不爽,还是赶紧找宫里的太医御医给你诊治,可别让我这个开个药堂,还误诊弄死人的东家给你看病了,万一——这有个万一……那可不是我一个小女子能承担得起的!”

席凝羽就差把‘万一给你治死了’这句话当面说出来了,但是话里隐含的意思,十个人都懂得起。果然西秦皇听着就连发黑,太子也闻之色变,刚想呵斥席凝羽,结果一瞧上面那位的脸色,果断的识相闭嘴。

西秦皇自然被席凝羽的话说的有点堵心,可谁让是自己儿子招惹的人家。活该他这个当老子的守着,而且还不能发火,不然可就成了跟太子一样合起伙欺负人了。

狠狠的盯了自己儿子几眼,西秦皇这才笑嘻嘻的对席凝羽道:“成了你,就你个机灵的能生出鬼的丫头,能说会道。事情我都知晓了,看在我的脸儿上,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回头把你那坐堂的大夫领回去就是,别的也就算了吧!

你留下给朕看看诊,这两日愈发的头疼了。太子也留下,其他人都滚蛋,别让朕看着心烦!”

有了西秦皇的话,不管是端木天佑还是陆斌,自然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至于太子,则是被凌骞留下,等席凝羽给他看完诊,这才屏退了内侍,独独留下太子说话。

“哗啦——”几分奏折飞到了太子身上,然后就见凌骞一脸漆黑的面孔。

“你说说你干的什么事儿,好好的你去弄死个人栽赃到那丫头身上干嘛?你以为是个人都比你笨,就属你聪明,看不出这事儿的蹊跷?”凌骞恨铁不成钢,看着太子近来越发狂悖的行为和愚蠢的作为。此刻只能是怒其不争,屏退了闲人这才单独的教训。

身为一个未来的君主,如果连这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那以后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天下百姓。又怎么把江山安危放在心头,到时难不成也拿这西秦的江山来任意妄为,使得被人有隙可乘,谋取了江山社稷!

再想想之前自己这个儿子干下的那些腌臜事儿,真以为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就什么都不知道。

放任官盗,圈养私兵不说。竟然还敢私吞巴州军饷和税贡,真当这些做的天衣无缝了?

“父皇您听我说,这次真的是她……”凌翰还想要辩解什么,虽然他心里也是知道这事儿本就是端木家的那个端木天佑的私事儿。可如今整个端木家都依托在自己手下,偶尔的为之出头,这才能笼络住这商贾起家的人的心。

可是能知道,这次竟然会这么巧的的被捅到西秦皇这里来,于是太子此刻也心有戚戚的想要解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