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叫完,只听“啪”一声响,温西之前脑门上不曾好的肿包就又红肿了起来,陈王收回手,“啪啦”一下,把扇子打开扇扇,揶揄道:“胆子也没那么大嘛。”

温西疼得眼泪花都出来,才发觉他那把扇子竟是精钢做的骨,下手还这么狠,又他这么一激,不服气道:“你把我的剑还给我,我就不会进你房间找了啊。”

“剑?”陈王呲笑道:“你那叫剑?烧火棍还差不多,我叫人扔了。”

温西一听,立刻炸毛,跳起来道:“那是我师父送我的!你、你你你,扔哪里了?”

陈王道:“随州码头,你还要去摸回来吗?”

温西气得都要吐出一口鲜血了,登时把之前的负罪之心减了七八,重重地“哼”了一声,甩着手臂要出门。

陈王却把扇子勾了她的后衣领,道:“回来。”

温西恼道:“做什么?”

陈王施施然坐下,翘着二郎腿道:“你方才说‘死人对我没有什么用处’,那么你这么个大活人,不知有什么用呢?”

温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只是话已出口,不好收回,防备地道:“你想我做什么?”

陈王挥扇道:“你不是认识长风庄的总镖头恭义吗?”

温西不解他何意,依旧满是戒心地道:“认识是认识,不过见过两面而已。”

陈王轻声笑道:“他欠你个人情,还将你托付的事情办砸了,想必十分愧疚。”

温西撇撇嘴,他办砸了的事,还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杜羽画的师父的画像,莫名其妙到了他的手中。

“我请他帮忙,又不曾付酬劳,算不得是办砸了。”温西道。

陈王笑道:“他四处着人查询那画像的下落,这般上心,便是不愿有违承若,所以,你若再次上门,他必然有求必应。”

温西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面前这人真是坏透了,欺他人之诚,可惜她如今跳不出他的五指山,只得问道:“你要我去找恭镖头做什么事?”

陈王道:“也算不得为难他的事,你要上门同他做一笔生意,要避人耳目,将一批要紧的货物运去梅州良山的问泉山庄。”

温西眨眨眼,问道:“只是这样?”

陈王笑道:“自然只是这样,镖局不就是做这送镖的事吗?”

温西还是不相信他,要多问些,“殿下若是只是同恭镖头做生意,为什么还要我出面?”

陈王摆摆扇子,道:“都说了,不是我要同他做生意,是你。这生意说来简单,做起来嘛,倒是有些难处,江湖市井,时常有闲汉会打听些旁人的琐事,有些事算不得什么,有些事看似无碍,但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却会泄露机密,故而,这货物交接,便要十分隐秘小心,避开有心人的耳目。”

“然后呢?”温西又问道。

“再来,他们常在江湖来往,也晓得押镖运货路途多风险,有贪财的小人,也有拦路的大盗,若是之前的消息不曾保密好,还会惹来性命之忧,这次的生意着实要比他往时遇见的风险更难以预料,更危机重重。”

温西皱皱眉,问道:“你要运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