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童以初敲门,郝晨噌地从地上跳起来,拎了衣服裤子对着门大喊了一声,让她稍微等十分钟,就钻进卫生间,开了热水哗啦啦地想把身上粘臭的汗泥冲干净。

童以初在门外摇了摇头继续敲了敲门。

“郝晨,你偷摸干嘛呢…”又不是第一次见面,用得着这样?掏出手机,童以初靠着墙刷着朋友圈。

“再不出来我可走了!”童以初话音刚落,门开了,露出郝晨还湿漉漉的脑袋,一股沐浴露的香气从门缝里钻出来。

“见个面还需要洗澡?”童以初吸吸鼻子,眉毛一皱,用力一推门,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

衣服是从包里揪出来的,一张床单乱七八糟的团在地上,童以初的第六感告诉她,郝晨这货在隐藏什么事!她回头怀疑的看了眼还拿着毛巾擦脑袋的郝晨,都说脑子动完手术,人就会多出些奇奇怪怪的毛病,性格改变,郝晨这是多了什么诡异的癖好么?

“哎你这表情…我可不是嫌疑犯!”郝晨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心里咯噔一下,童以初个刑侦出身的,可别乱想我搞什么不法活动。

“你不是?”童以初把揉成团的床单拎起来,一股酸臭扑鼻而来,把童以初熏的捏紧了鼻子。

“你那些玩意擦什么了,这么臭!”她赶紧把床单丢出门,跑去厕所好好洗了洗手。

“仰卧起坐,得出汗不是…话说你大晚上找我有事?”这话题可打住,绝对不能深究。

“差点被你打岔给忘了!今天抓着那劫匪,就你认识那小孩,其实是被人胁迫的!”童以初把门关上,一脸严肃的看着郝晨,她想知道郝晨是不是能知道更多的情况。

“被胁迫的?”郝晨听完也是一脸震惊,黄少然可是武校出身啊,当时这孩子站在最后面,要说也是那帮什么仗义团的小领头,有些脑子,怎么会被人胁迫去干抢劫的勾当?

“对,审问的警官刚才给我打电话,说黄少然交待自己是被胁迫,而且刚干了第一票,还没成功就被咱们抓了个正着!”童以初拉了把椅子,倒着趴在靠背上,皱着眉。

“而且很奇怪……”

“奇怪啥?”郝晨用搭载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脸上也阴沉了起来。

“警察问他谁胁迫了,他不止不说,还再也不开口说一个字!”

“……”

“更绝的!”童以初故意停顿了一下,抬头认真地看着郝晨的表情变化,最后目光停在他的眼睛上。

“……啥?你怎么老说半截子话!”郝晨看他盯着自己,浑身的不自在。

“他说,他只能跟你一个人说!”童以初眼神里流露出异样的神色,这黄少然第一单劫票,不早不晚正好赶在他们三个人吃完烤鱼溜达出来,烤鱼店是郝晨常去的,路是郝晨带着走的,黄少杰也是郝晨一个钢镚扔过去绊倒摔在那被抓的。

更何况,黄少然除了说自己是被胁迫之外,再也不说半个字,指名点姓的要见郝晨,还只能跟他一个人说,童以初怎么捯饬这里面的弯弯绕,郝晨都脱不开关系。

郝晨听完手里的毛巾都差点掉地上,这黄少然是要干嘛?托自己下水的手段也太明显太幼稚了吧。他可是刚刚下飞机还没到一天呢。

“警察审讯能让我一个白丁听着?”郝晨现在百口莫辩,说什么都是白搭,所以不如接下这话头,只要她们警察不拦着,他并不担心换不来自己的清白,可童以初这眼神……

“答应的这么快?”眼神里多了一分犹疑不定,童以初从椅子上站起来,绕着面前的郝晨转了三圈,上上下下打量,她总觉得这个郝晨,怎么就和以前那个人不太一样了呢。

“不然呢?我喊冤也得有人信不是?”耸耸肩,郝晨确实就是这么想的,这几天他所经历的事情堆在一起都够写个短片玄幻小说了,黄少然这点事,真不能算是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