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她终于看向他,仔细的打量,她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左纪席,你知道吗,出事之前,小仪百般嘱托我,要信任你,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你是为了我好。”

有隐晦的诧异在男人的眼里一闪而过,极快,难以捕捉,等年子玥发现这异样情绪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和深沉。

葬礼现场放着哀乐,形形色色的人致辞哀悼。

年子玥贪婪的看着灵堂,来悼唁的人送了一束百合放在灵柩前,不知道和方仪的父母说了句什么,妇人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身旁的中年男人安慰的拍拍她的肩。

心如刀绞,这是年子玥现在唯一的想到的四个字。

“小仪提前为我做了思想工作,即使很仓促,可是你应该知道她说的话在我心里分量有多重,可是,我过不来自己这一关,我挣扎过,可是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午夜梦回。左纪席,能让我自私一次吗?”年子玥忽然严肃的说,“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无疑像一根钢针,刺激了左纪席的耳膜。

他眯起眼,眼神寒碜得几乎要把年子玥生吞活剥,又有明显的不可思议。全身肌肉紧绷,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再说一次!”威胁的口气。

“你觉得我和你还能好好相处吗?”

“年子玥!”这样说话的口气和音调完全不是左纪席高贵冷艳的风格,完全就是一个即将暴走的普通男人。

年子玥脸色憔悴,说话轻声细语,这种平静对于左纪席来说却是致命的。只觉得耳边有风,身体受了一股大力气,随即失控的转了一圈。她下意识的护住小腹,感觉背后袭来一阵凉意。

如果没看错,后面是零次栉比设计的凹凸墙面。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倒带被大掌护住,整个后背之和男人的强有力长臂接触。

左纪席将年子玥圈在胸膛和墙体指尖,气息极轻极轻,整张脸都像是淬了毒。有一个瞬间,年子玥会有错觉,以为他是想要了她的命,毕竟这墙壁不光滑,磕上去必定是伤。

“除了这个,我给你任何自私的权利。”他轻声,低沉,像是哄骗,“乖,别说气话,我不爱听。”

“你不爱听的,只有实话。”年子玥没有丝毫退怯的意思,只是眼神向往身后瞄,可是瞄不到。

“你们是什么人?也是来悼唁的?悼唁在前面。”

忽如其来的声音没有破碎一触即发的压抑,只是男人和女人转过去的脸吓了工作人员一跳,“左、左少董!左少夫人!”

左纪席一脸的寒色没有退下。

年子玥立刻把头转过去,不想别人看到她。

她没脸来这里。

他们俩人刚才的动静不小,说话声音也没有避讳,葬礼现场本来就偏安静,他们的格格不入很容易引来的别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