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出于一种救赎的心里或许是为了替泽武尽最后的一点孝道或许是为了当年我错过的葬礼,我在灵柩被抬走之前郑重的跪在地上连续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不想问其中的理由,不过这确实让我有些嫉妒。” 顾雨童慵懒的靠在柱子上的说道。

我并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站起身走到芬姨的黑白相片前拭去沾染在上头的灰尘捧起它向着门外走去。

天仿佛清明了许多,天空的云朵悄悄的散开露出了一大片的蓝色天空,我回视着一路铺过的圣洁的雪梅,回视着寥寥的数人,回视着四季酒店依旧巍峨的牌匾,仰望着最顶层的那一栋不在视野之内的别墅,想想灵柩中的女人曾是那里的女主人,她就在那给我讲了一个天堂与地狱的故事,多么其妙的缘分。

灵柩被抬上了一辆布满白色花环的商务车,我自动的坐上紧跟在后头的一辆私家车,顾雨童、奚烁也分别上了一辆。一路上没有哀乐没有哀嚎,一切都那么的安静,仿佛真的就应了那么句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时间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觉着我的眼睛一直处于半张合的状态,我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天上的梦。

我看到了天堂的门口挤着一群人,有贩夫走卒、有富豪乡绅、有文人墨客、有宵小之徒、有后 庭之女,所有的人都高高的举着牌号,只听天堂上的一位花白老头高声说道:“今天只剩最后一个席位,想要的人抓紧了,起拍价10000天堂币。”

人群顿时炸成了锅,方才高举的牌号落下了一大半:“怎么又涨价了,刚才不是还是8000天堂币吗?”

“是啊,都这个点了,让我们哪里去筹啊,人间都还没睡觉呢。”

“哎,我都做了孤魂野鬼快要三个人间年了。”

“你三个,我都不记得我是哪时候来到这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游荡了几个人间年。”

花白老头看着眼下那一片的吵杂不满的吹起了胡子:“都给我静了,在闹就改成20000天堂币。”

所有人顿时禁了语不敢在发表言论,可偏在这时却想起了一道令人不悦的声音:“20000天堂币就可以进天堂,那也太便宜了吧,我出20万天堂币。”

“诶呀。”所有的人连同发白老头都吃了一惊的望向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只见他牌号上写着201510231220。

“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老夫都已牌号数个人间公元年还不得入得了此门,嗻嗻嗻,气煞老夫耶。”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古人装束英姿不凡的老人怒气的飞袖而去。

不满之声此起彼伏,花白老头不悦的又开始吹起胡子:“安静安静,再吵明日起限号。”

所有人又都禁了声,要是限号,那真的是要等到天堂末日都过不了这道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