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清与陆临舟相约在一家咖啡厅,二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只是都没享用。

陆临舟对江容清的态度一向是冷淡的,今日出奇地安慰了江容清一会儿,待江容清情绪平静下来,他才道:“事情闹到这种境地非我所愿,你跟慕珩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也看在眼里。容清,我希望你能坚强起来,重新振作,不管是为了慕珩还是为了你自己。”

“我也想重新振作,但慕珩为了那个女人都选择跟我哥反目了,我能怎么办。”江容清用弥漫着水雾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陆临舟,“以前我们还没有结婚,他与林岚陶夭纠缠不休,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现在是我的丈夫,我们是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夫妻,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我以后要怎么见人。”

江容清越说哭的越伤心,对面的陆临舟长叹口气,于心不忍地说:“这件事慕珩的确有错在先,我替他向你道歉。我作为他的朋友,当然也不忍心看着他一再错下去。”

江容清心里窃喜,脸上依然故作委屈,“我和你一样,都是为了慕珩好。临舟,你想想办法,帮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慕珩。”陆临舟抿了一口咖啡,似乎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我不想看他执迷不悟,不希望他把自己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慕珩,就努力让他走上正途,别放弃他。”

江容清坚定地点头。

“慕珩生性凉薄,你逼他越紧,他越是远离你。他的生活你无法插手,只能从公司入手。”陆临舟沉思着,“我是有一个办法,但不知你为了慕珩,又是否敢赌。”

江容清眼睛泛光,“什么办法?”

“跟慕珩离婚。”

“不行。”江容清几乎是脱口而出,她义正言辞地拒绝:“我绝对不会跟慕珩离婚。”

陆临舟笑了笑,慢慢解释道:“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残忍,但是容清,诚如我昨天说的,死守着李太太这个名分,却无法走入他的内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婚姻是我跟慕珩唯一的牵绊,离了婚我们不就一拍两散了吗?我不,坚决不会离婚!”

“不,离了婚,你拥有的将要比婚姻多出十倍。”陆临舟面露不忍,似乎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犹如割肉般痛苦,“北亚集团又是郭董事长一手创建,他会把股权无条件转让给慕珩,是基于慕珩是你未婚夫的前提下。但如果慕珩跟你没关系了,股份就要按照法定继承权重新分配。你父亲是郭董事长的亲哥哥,在法律上拥有继承权。虽然可继承的股份并不多,但只要能从慕珩那里得到一点,就能牵制住慕珩。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还可以从其它董事那里购买一些股份。这样一来,北亚的生死存亡你就占了一份。慕珩要想让北亚继续开疆扩土,你的每一句话都将左右他的脚步和决定。”

陆临舟补充道:“如果不是看在你对慕珩用情至深的份上,我也不会对你说这些。站在慕珩的立场,我宁可你们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过他想要的生活,而你……也一样。”

江容清心口凉飕飕的,陆临舟这话直接戳中了她的痛处。

陆临舟无奈一笑,看了江容清一眼,面露惭愧,“容清,我相信你才对你说这些,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不管你最后做什么选择,都不要损害慕珩的利益,尤其是他在公司的地位。”

言罢,陆临舟起身快步离去。

江容清呆坐着,一时拿不定注意,毕竟离婚非同儿戏。她怕一旦离了婚,与李慕珩也就彻底没有关系了。

她抗拒离婚,但陆临舟后面说的那些却让她很心动,甚至跃跃欲试。

……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湿润,带着泥土被雨水浸泡后的气息,有着回归乡野的舒适。

饭后李慕珩不见林岚,询问刘英才知林岚在庭院里。他走进庭院,林岚正蹲在花圃中间,双手捧着下巴发呆。

三色堇是林岚所钟爱的,而这片花圃却是李承佑亲手种下。彼时青春懵懂,总想把爱情变成一首浪漫的诗,做些扭捏矫情的事来证明彼此深爱,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天真的有些可笑。

李慕珩以为林岚又在思念李承佑,心底泛起一阵无以言说的酸涩滋味。步履轻缓地走到林岚身后,林岚陷于思绪中没注意到有人靠近。直到黑影下滑,她才惊觉身旁有人。